还真是会找地方跑。
赛诺此次进入沙漠,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带上其他人。就算是跟来的提哪里玩,他也只是让人待在须弥城等他消息。
他不需要安排人手。
须弥的沙漠他太熟了,去过无数次,经历过很多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里面的恶劣环境。提纳里现在的身体状况,沙漠的环境只会让他难受。
更何况,只是抓个人而已,不需要那么麻烦。
克斯托,这次盗取新型解毒剂配方的家伙。目的目前还不清楚,到时候也是交给他来审查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认识雷电国崩。
似乎有些关联…
这是赛诺自己查出来的,刚刚好上面也让他去抓这个人。
两全其美。
不过,要先抓到人再说了。
这次速战速决吧,沙漠的虫子可一点都不好吃。
沙漠的天气真热。
赛诺一脚踩在沙子上,留下一个个略带深度的印记。一路向上延伸,他面对着炽热的太阳,点开了通讯器。
手指在弹出的屏幕上滑动着,点开一个页面,选择了一个人物头像点进去。最后,停留在拨通上的摁键上。
差点忘记了,阿贝多已经不在了。
现在不是他负责给他发定位了,变成了蒂玛乌斯。
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收到了蒂玛乌斯发来的定位后。往前走了几步,他一跃而下,踩着下坡路的沙坡从上往下滑。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沙粒随着风飞舞。若不是戴了个护目镜,这沙粒就要胡眼睛了。
按照蒂玛乌斯发来的位置,那个老鼠离这边应该不远。只是沙漠太大,一望无际,看不到头,不太好寻找。
对方会一直往西边走,朝一片绿洲的方向。他也只能往那走。困在沙漠之中,最缺少最重要的就是水源了。
临走时,多托雷给了他一个香囊。说是可以缓解一下疲劳,效果还行吧,就是香味他不是很喜欢。
脚下的沙子轻微的震动,危险真正逼近。
他立刻闪身侧开身子躲开这冒出的突刺,刚落到沙地上,紧接着面前冲着个可怖看不清脸的怪物。他反应过来下腰避开了。
什么东西?
没见过的魔物,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赛诺拔出伸缩武器装备,迅速组装起来形成他最为趁手的长柄武器。
多托雷特意给他改造了一下,现在能刺进魔物最为坚硬的盔甲上。其他都好,就是保养起来,费钱。
眼前的魔物并不强,赛诺对付起来很轻松。他举起长枪直接刺了下去,魔物特有的蓝色血液溅了他一身。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死去的怪物,伸手抹掉了这抹色彩。从尸体中流出的血液流了一大摊,又慢慢地渗入沙土之中。
这一路上,遇到的魔物有点多过头了。
不应该…
是先预测过了,怎么会有这些突然出现的魔物?算了,都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家伙,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嗯?
赛诺一回头,就看见距离他不远处有几颗树。
树上挂满了硕大的果实,而在树下有人呆过的痕迹。
是枣椰。
可以带一些回去。
空的话,现在还喜欢枣椰蜜糖吗?
他甩了一下长枪上的血,走了过去。
什么时候…沙漠也能盛开美丽的花呢?就像是空庄园里种的那些花一样漂亮。
。
。
国崩嘶。
看提纳里和空两个人小互动太入神了,一个没注意。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划破了自己的皮肤,一瞬间血流了出来。
他的吃痛,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两个人都看了过来,对方却很快地背对着他们两个。
空怎么了?
空想看看是不是弄破手了,还没有靠近,雷电国崩就立刻站起身了。
国崩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要做,先走了。
他走的很快,连那把带着他血的水果刀也一同被他带走了。
空和提纳里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
烦躁的。
雷电国崩把水果刀拿去清洗干净,冲刷掉上面残留的血液。然后取来毛巾擦干净放好,而自己划破的地方…
他瞳孔缩小,微微地颤抖着。
蓝颜色的。
与其他人不愿意的颜色。
别人的血是温热的、鲜红的,如此漂亮的像花一样的色彩。而他的血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如此肮脏不堪。
从发现自己与其他人不同开始,他发现自己看这个世界的目光也就不一样了。
那一年,他随着母亲回到稻妻,转学到安排的学校里去。后面遇到了多托雷,对方跟他同班。他们两个都是转校生,又是在陌生地方里唯一认识的,自然是玩在了一起。
他是听话的乖孩子,父亲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对方高兴就好。
因为曾经的自己性格太过于软绵绵,被人欺负了也会傻兮兮的认为自己哪里有错。总是有过头的时候,他被人打出了血来。
施暴者是惊恐的,是不安的,大骂着他是怪物。
一窝蜂从卫生间里跑走。
而他一个人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歪着头从镜子里看见了自己此时此刻的样子。
破相了。
这次有点严重。
但比起这次的伤,他更惊讶的是自己流的血。
与平常人不同的血液。
破碎的镜子,面脸是血的他。一瞬间让他感觉自己如此的陌生,镜子里的自己是在笑吧?
瘦弱的少年颤颤巍巍伸出手碰上了镜子。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多托雷我就知道…你是异类。
是多托雷。
不同于其他人的惊愕,他是兴奋的。
多托雷跟我一样的异类。
异类?
少年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抱头失声痛哭。
多托雷我们才是一路人,我们才更应该在一块。
这算是…你不需要我的原因吗?
多托雷说的对,因为不同,所以才会被抛弃掉。
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被压了下去,但那些眼色雷电国崩一直忘不了。
没关系的,斯卡拉姆齐。
多托雷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提出更为大胆的事情。
那是还是好孩子的他不会去做的事情。
而现在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除掉不就好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异样了。他也不用再遭受异样的眼光。
。
。
不会有人知道的,因为他处理的很干净。
雷电国崩给自己的手包扎了一下。
恍惚间,这只手被温热的鲜艳的血液染红。
呃!
他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上了桌角上,疼痛让他回过神来。
从他第一次除掉碍事的垃圾开始,他就再也不是什么无辜人。报应迟早会来,但那又怎么样。他的存在价值…
不,没有价值。
他就跟那些魔物一样。
一旦被得知身份,就一定要被除掉,以绝后患。因为他是魔物的孩子,是不应该存在的人。
但…
母亲,妹妹…
不会让其他人查出这件事情的,这对母亲要守护的稻妻不利。
没关系,我会出手的。
任何人要去查这一条线,不管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在会得知这真相都应该去死。
还不够…
我还不够强,还不够努力…
我要保护我的家人。
国崩你是认真的?
雷电国崩擦掉刚才落到桌面上的蓝色血液,越擦越厌恶。
因为这样的不同,他从来都不敢轻易的受伤。他害怕自己会暴露出来,就算是受伤了,也只敢一个人偷偷处理。
多托雷当然,如果不解决掉麻烦。你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那家伙要抓的人恰好跟你曾经是校友。知道你的事情。
国崩为什么…还留了一个?
多托雷被你吓到转走了,去国外接受了几年的心理治疗。不过,很不巧被我遇到了。他现在是诱饵,就等鱼咬钩了。
看来,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雷电国崩冷笑一声。
国崩你说,你这么丧心病狂。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多托雷别这样说,我可喜欢你了,斯卡拉姆齐。有个忙需要你帮忙,刚刚好,你的在须弥。
国崩如果要我对纳西妲下手,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多托雷不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不需要做别的,只需要帮我…散播消息。
国崩……
雷电国崩知道多托雷不是在拜托,而是在命令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身边的手下都将他奉为“主人”,恶趣味的很。
若不是他们是同一类人,他应该不会想和这种人沾边。
国崩我知道了。
他答应了。
无所谓,只要解决掉那个麻烦就好了。不管死的人是谁都无所谓!
多托雷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国崩什么好消息?
多托雷我找到了最适配你的心脏。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回来我亲自给你换。
他是异类,心脏本就和普通人不同,想找到一个适配的非常的困难。这么多年,他一直依靠着多托雷才苟活至今。
那些药物的副作用就是让他脾气越发收不住,更容易被激怒。有时候也会失控伤到别人。
国崩随便…对了,吱吱,怎么样了?
多托雷那个大家伙好得很。你要是想念它,可以来看看。
在雷电国崩十几岁的时候,他偶然救下一个魔物幼崽。
大概是觉得跟自己一样是被抛弃的可怜人,他瞒着自己的母亲偷偷的喂养起来。这个小家伙跟其他魔物是不同的,通人性,不具有攻击性。
他与这个特别的小家伙成为了朋友,什么烦心事都会去告诉它。
小家伙也会蹭蹭他做出回应安慰他。
就那样,他随着对方一块长大。
但这件事情快要瞒不住了,他的母亲雷电影发现了家里里最近有东西总是被破坏掉。那个小家伙那时候有点调皮的,很喜欢破坏东西。
雷电国崩担心母亲会让人处理掉自己的朋友,就想转移走。
没想到被多托雷发现了,对方说可以帮忙照顾。
因为相信多托雷,他同意了。
这么多年,一直是多托雷帮忙照顾那孩子。
上次看见的时候,差不多有两层楼那么大了。现在就不知道了。
国崩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