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een

17.（这几章顺序搞错了，请自动跳转15章，为您的阅读带来不便，请见谅！）

办公室内十分昏暗，两个男人面对面地站着，长长的黑袍在石板地面上撒下一片阴影。

“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戈德里克。”

黑发男人的语气微冷，他苍白的脸庞半隐藏在黑暗之中，惨白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子，衬得他那双绿眸越发深沉，像一潭死水般平静。

“经过这件事之后，我是不会再允许麻种踏入霍格沃茨的大门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不要这样，萨拉。”

金发男人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不能因为一个麻瓜出生的背叛就剥夺所有麻瓜出生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权利！这样太残忍了。”

“哦？是吗？”

萨拉查·斯莱特林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绿眸在月光中泛着一丝红色，令人不寒而栗。

“因为你的容忍，置其他孩子的性命安全于危险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萨拉，我永远都从大局着想。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放弃那些孩子。”

戈德里克向前跨了一步，脸上是百分百的恳切与真诚。

“你知道如果我们不救那些麻瓜出生的孩子，不让他们来霍格沃茨安家，会怎样吗？”

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他们会被教廷追杀，在火堆上硬生生地烧死，即使命大逃过了一劫，谁知道他们不会被森林中的野兽袭击，又或是掉进丧心病狂的黑巫师的陷阱呢？他们的家人不欢迎他们，认为他们是凶兆，是恶魔！即使因为魔力暴动保住一命，谁又能保证次次都能被梅林眷顾呢？”

他的语气急迫而激动。

“但是他们之中哪怕有一个叛徒，都能让霍格沃茨走向毁灭！”

萨拉查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戈德里克，面色冷峻严酷。

“恕我没有你那样的慈悲之心，我只知道我的责任是保护好霍格沃茨现有的小巫师。而一味的忍耐退让只会让教廷更加猖狂！你要用百十来条人命换一条或几条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戈德里克。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金发从一张俊脸上滑过，软软地贴在他的脖子上，在清冷的月光中泛着奇特的银光。

“我记得我们之前就这件事已经达成了协议，”良久，他终于开口道，“你答应了让麻瓜出生的小巫师来霍格沃茨读书，只是不收任何一个进斯莱特林学院。”

“我曾经答应过，”萨拉查干脆地承认道，“但是在那之后我们又经历了相似的背叛，包括这一次，都是由麻瓜学生引起的，有教廷在背后支撑的，大批大批伤亡的血腥大屠杀。”

他冷哼一声，唇边挑起讥讽的弧度。

“不知令人尊敬的格兰芬多校长有没有注意到，每次背叛牵扯到的学生，不是在格兰芬多，就是在赫奇帕奇，抑或是在拉文克劳，唯独没有斯莱特林。”

“所以，”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硬狠戾起来，“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也是为了除去后患，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学校所有的麻种学生。”

“萨拉查！”

戈德里克终于不再叫他的昵称。金发男人的脸上闪烁着怒意，一双蓝眸像是在燃烧般，其中却夹杂着难言的隐痛与不甘。

“你变了，萨拉查。”

戈德里克似乎竭力克制着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不，我没有。”

萨拉查出声打断了他。

“我从来都是这样。你可能觉得我冷酷狠毒，不近人情，但这就是我。我是一个黑巫师，戈德里克，教廷悬赏几百万要我的首级，我的通缉令贴满了巫师界的大街小巷。你觉得我会像你一样，为麻瓜出生感到怜悯？”

戈德里克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看着他。眸中翻滚的挣扎与痛苦是那样清晰、真实，以至于濒临暴怒的萨拉查，都感到心中为之一震。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这是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这样长久的，不带一点瑕疵与干扰的对视。上一次还是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个暖融融的冬日下午，当碧绿对上海蓝的一刹那，二人都感觉似乎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在心头悄悄的滋生发芽。

这一次还是一样。同样的人，同样的两双眼睛，只不过这其中少了几分纯净的少年意气，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成熟，还有压抑着的，汹涌澎湃着的悲伤与愤怒。

但是没有恨意。

是的，没有一丝一毫。

无论再怎么愤怒，戈德里克都无法真正憎恨萨拉查，萨拉查也是一样。

他们是朋友，而朋友除了要相互扶持，也要彼此理解与让步。

“我很抱歉，萨拉，”戈德里克打破了沉寂，“我不应该朝你大吼大叫，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金发男人的眼眸恢复了清明与坚定，他很平静，好像几分钟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闹剧。

“我非常诚挚地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再做决定，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算是我求你了。”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个骄傲的人，他从来不求任何人。

萨拉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戈德里克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萨拉查是当代最高超的大脑封闭和摄魂取念大师，只要他愿意，谁都别想从他这里得出一丝一毫的信息。

“下不为例。”

黑发男人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他从戈德里克身边走过，带着一阵风，径直走向门口，“砰”得一声，摔门而出。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戈德里克苦笑了一声。

到头来，虽然他先道了歉，但是每次都还是萨拉查作出让步。

看来赫尔说的对。

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