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案：皮影杀人（十）

几个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戏院，吴培彦正坐在房间里休息。

路垚吴先生，我们查到真凶是谁了。

吴培彦着急的询问道

“是谁？！”

路垚是您，接下来我就将这起案子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案发当晚，在那间储藏室里，自始至终，就只有陶宇一个人，凶手并不在室内。所以，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密室杀人案。

顾婷月那操作皮影的就是吴先生咯？

路垚没错。当晚我们在走廊尽头，同时看到皮影杀人，实际上，他在别的房间。原理很简单，跟倒车镜很像。

当下他去找了两面镜子，用两只手调整镜子角度，镜子中走廊角度产生变化。一个背影离开镜子。

学物理出身的夏忆汐灵光一闪，一看便明白了。

夏忆汐我我明白了，凶手事先在走廊上，摆放了一面大镜子。案发时，大家在走廊时，而凶手在这个房间操纵皮影。

路垚没错，皮影通过走廊上的大镜子，反射到大家的眼睛里，造成假象，让大家误以为，你们看到的，是走廊尽头的储藏室。

吴培彦十分不屑

“镜子？真有想象力！”

路垚我记得，当晚，大家目睹皮影杀人之后，灯灭了。随后，大家飞速朝储藏室的方向跑。紧接着，凶手迅速从这个房间出来，把镜子移到这边，然后选择一个合适时机，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招，为你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接下来，说说那面镜子。

路垚带着众人走到走廊，指着那幅钟馗画像

路垚这幅画，很奇怪，明明是中式的工笔画，却用西洋的方式来装裱，当时，我就觉得怪。直到今晚，我让阿斗把画摘下来时，发现他特别费劲，那时我才意识到这画后面有问题。

说完，他撕掉钟馗像，果然后面是一面镜子。

夏忆汐这样就解释通了。案发当晚，众人把走廊的画像挤掉，应该也是你捣的鬼。瞧，这个小洞，之前插的是挂画的钉子，明显被人松动过。

乔楚生为啥要这么做？

顾婷月很简单。找个合适的理由，自然地把画换了，同时把那面镜子藏起来。

吴培彦冷笑一声，嘴硬道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路垚那我就接着说？请大家先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陶宇，是何时？

顾婷月演出开始前，陶吴两位先生上台，向现场的观众致意。演出过程中，陶宇也在，所以他应该是演出完毕之后才被杀的！

“演出结束后，到发现陶宇死，才多长时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路垚先听我说完嘛。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深度怀疑吴先生有犯罪嫌疑。因为案发之后，沾了血的阎王皮影，被放回箱子里。当时摆放的位置严格遵照了皮影戏的行规，男女影人的头和身子不能混杂，人与人之间也不能脸对脸。为了不让皮影人身首混杂，特意将其放在了第三个，这种习惯成自然的行为说明，凶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皮影艺人。

“这算什么证据，戏院懂皮影的人有十几个。”

路垚但是，当时出现在现场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啊。

乔楚生从陶宇被杀，到他出现在现场，时间太短了，来不及吧？

路垚演出开始之前，陶宇已经不省人事了。

顾婷月没错，尸检报告大家也看过。陶宇体内，含有高浓度的降血压药。他有长期吸毒史，血压本就偏低，服用大剂量降压药之后，会瞬间昏迷。吴先生，如果没猜错，您那个小瓷瓶里，就是降压药吧？

“没错，可你别忘了，观众是听完整场演出的！”

路垚那场演出是您一个人完成的。当然如果有老葛配合，还是有可能完成的。我记得，他原来是琴师。

吴培彦哂笑一声

“好啊，那就请他出来对峙。”

夏忆汐可老葛已经死了！

“那就没办法了，死无对证。”

路垚吴先生，你对老葛的死好像并不意外嘛。好累呀，还是一口气说完，演出开始前，你给陶宇下药，让他陷入了昏迷。随后，你和老葛演出，你唱，他拉琴，演到《五锋会》，中间有三分钟不带唱的，你戴上手套，把死者从后台拖到储藏室。嘴上塞布，绑好，把纽扣塞进死者掌心。然后，用沾了陈有立指纹的木棍，将陶宇戳死。

“证据呢？你不要告诉我巡捕房查案就凭猜测？”

路垚死者当晚穿的是晴纶的裤子，拖拽的时候，裤腿摩擦地面，产生静电，会有细丝粘在经过的路面上。

夏忆汐我记得这种痕迹，用拖把拖不掉，只要用米芬矬松试剂喷上去，那些细丝就会变色。那是一条从后台通往犯罪现场的路哟，吴先生，要不要当场演示一下？

“当晚，剧场里可不只我一个人在。当时，老葛也在后台。”

路垚但会打双套结的人，可就只有你哟。如果我没记错，你从前是跑船的，这种绳扣，只有水手才会打。加上之前，凶手精通皮影戏的线索，充分满足所有条件的人，就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