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案：圣玛利亚女中事件（完）

路垚当然不是。但凶手想让我们误以为方玉是真凶。她制造舆论说是女鬼复仇，因为她知道这件事传得越是灵异。我们越会觉得，凶手在极力掩藏自己身份，从而彻查此案，同时，她在不经意间将方玉的‘杀人证据’展示给我们。

说着路垚拿出沾有血迹的珍珠项链，伸手一指苗茜子。

路垚凶手就是你吧。

当下所有的目光都朝着苗茜子望去，苗茜子身旁的女生赶忙都向躲开了她。

不过苗茜子左右看了看后耸耸肩

“说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

夏忆汐方玉有洁癖，如果她是凶手，作案后一定会将身上的物件换洗彻底，不可能没注意到项链上的污渍。案发后，方玉第一个目睹现场，然后，昏倒在礼堂门口。据舞蹈队员描述，苗茜子是第一个冲过去把她扶起来的。

苗茜子冷笑一声

“真是无稽之谈。如果说我有机会嫁祸方老师，那每个舞蹈队员都有机会这么做。训练结束之后，我跟大家一起去的浴室，又是一起出的浴室。你倒说说，我有什么时间作案？”

路垚也笑

路垚你跟着大家走进了浴室，等大家在各个隔间拉上浴帘之后，悄悄跑出浴室，来到礼堂后台。

一个女生小声地说道

“这不大可能吧？听到枪响的时候，茜子跟我们在一起呢。”

夏忆汐你是个聪明人，不过证据就在你身上。拿出来吧。别让我叫人搜身，到那时就不好看了。

夏忆汐身后的廖仲文上前两步，准备随手强行动手。

苗茜子不为所动。

廖仲文冷笑一声，走到苗茜子面前，说道

廖仲文自己拿出来吧，不然，我可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搜身。

僵持了一会儿，苗茜子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唱片。

廖仲文接过唱片交给路垚

路垚这里面刻了《致爱丽丝》，还有一声枪响。后台角落里有台留声机，你们听到的钢琴曲和枪声都是它放出来的。

夏忆汐检查凶器时，我发现手枪上有装过消音器的痕迹。所以，你真正作案的时间，是钢琴曲响起之前。你利用留声机，制造出短暂的作案时间差，然后跑回浴室，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苗茜子听到这里，顿时低下头。

路垚你很聪明，唱片中其他地方，录的都是正常的轻音乐，只有那一小段是改刻的。除了你本人，其他人很难发现唱片的秘密。可惜我更聪明，昨天我看到留声机就起了疑心，就让小文把唱片拿回家，从头听到尾，这才找到证据。

乔楚生这才恍然大悟

乔楚生我明白了，你让她们各自收拾自己的的东西，就是想看，拿那张唱片的是谁。

路垚NONONO，在此之前，我早就怀疑苗茜子了。你家是开唱片行的，在上海，有能力刻唱片的，只有三家。时间紧急，我也来不及派人去实地调查。幸好，你自己漏了马脚。当然，实在不行我也只能请宪兵去查了。

苗茜子听到这里就冷笑

“没错，是我。”

夏忆汐如果我没猜错，那些小报文章是你投稿的吧？文风有强烈的学生腔，很喜欢用惊叹号。

孙梦也赶忙说道

“她就是这样威胁我的，说要把我的事登上报纸，让我身败名裂，我才不得不就范。茜子，你好狠啊。”

苗茜子不再狡辩，只是悠悠道

“秦舒同这种人，本来就不配活在世上，明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着她受秦舒同引诱，又被抛弃，最终走到自杀这一步。没想到这个人渣丝毫没有收敛，还要去祸害更多的女孩。明月自杀用的枪我一直收着，就是为了这一天。她以怎样的模样惨死，我就要那个人渣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白幼宁可方老师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构陷她呢？

苗茜子不屑一顾

“她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把明月推到自杀这一步，她也难辞其咎。”

说完，她淡淡笑了笑，再次把双手手腕举到乔楚生面前

“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憾。”

乔楚生长叹一声

乔楚生带走吧。

卢阿斗上来给她戴上了手铐，路垚回头看着那架钢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