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案：标本事件（八）

乔楚生去了林霭家看看有什么发现没，而路垚和夏忆汐则去了医学院。拿上搜查令的路垚打开了林霭的储物柜，在里面用她的笔迹对照了一下，那封信确实出自林霭之手。

等他拿走柜子里的东西的时候，突然在下面的一个袋子里发现了一根胃管和一些空的胶囊壳。

袋子里到处都散落着紫黑色的粉末

夏忆汐高锰酸钾。

夏忆汐和路垚回到了巡捕房的时候，乔楚生也刚从现场回来。除了一个丢了零件的瓦斯炉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发现。

夏忆汐这是林霭的试验笔记，对比了一下字迹。信是她写的没错了。还有，她不断做大豆根瘤菌的培养实验，通过控制变量，已经把时间成功缩短了二十分钟。

乔楚生二十分钟足够杀人抛尸了。

路垚胶囊上有黑紫色痕迹，说明接触过高锰酸钾，胃管则是用来将装有高锰酸钾的胶囊送入被害者胃中。

夏忆汐所以这就解释了，死者明明在十二点到四点这个区间死去，而“张嘴睁眼”这个化学反应，却发生在早上的解剖课上。再有，封信落款时间为三年前，可见这桩复仇，谋划已久

乔楚生松了一口气

乔楚生这一切全都说得通了，林霭就是这桩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管她是畏罪自杀，还是出于意外。此案就此了结。今天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夏忆汐睡个头啊，谁说结了的？

乔楚生还有什么问题？

夏忆汐林霭家的厨房和餐厅、客厅连着，大小和这个办公室相当，而瓦斯爆炸的界限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六之间，浓度在百分之九点五的时候，爆炸威力最大。

夏忆汐看着地上报废的瓦斯炉，皱眉道

夏忆汐就这么个炉子，怎么可能达到这种浓度？

乔楚生你是说？

路垚没错，就凭借这个炉子，造不成那么大破坏。还把人给炸成了四分五裂。那绝对不可能。

乔楚生你有知道。

路垚这简单，我让萨利姆去买个炉子，一会在你办公室试验一下。我敢保证，你炸不成她那个样子。

乔楚生一听，再看了一眼角落的那个毁坏的瓦斯炉。

乔楚生说吧，你接下来干嘛？

路垚跟我走就知道了。

三个人再次来到了医学院，同时来的还有被卢阿生请来的刘墨。

刘墨一见路垚就直嚷嚷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了？这尸体标本你们都看过几次了。就这么几具整尸，很金贵，学院上下都很宝贝，怎么会丢失。”

路垚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来劲我就听钱瑞的来这里教书，到时候你生不如死。而且，我女友的表哥是沐少帅，小心晚上回家走夜路被揍。

刘墨一听果然老实了，拿过来记录本递给了路垚。

几个人直奔教学仓库，打开灯后把记录本递给了他们。夏忆汐一看，好几个福尔马林的大缸子里分别泡着头部、四肢、躯干以及内脏。

路垚把记录单分给了他们几个人，然后开始对应查看。果然没一会的功夫，真相查明，局部标本全有丢失，而且细细一看，刚好能拼成一个人形。

路垚爆炸现场那具尸体，正是由医学院丢失的残肢标本拼成的。尸体标本饱含福尔马林，其蒸气与空气可以形成爆炸性混合物。遇到明火、高热能引起燃烧爆炸。

乔楚生差点让她尸遁成功了。爆炸将尸体炸得粉碎，其实是为了让人无法判断尸体的身份、死因，从而掩盖事实。

顾婷月下通缉令吧。

路垚就凭巡捕房那班人，人手肯定不够啊。乔老大，这个时候您就别藏着掖着了。要是有人手，得让他们去码头转转。尤其是要注意安歇去往南洋的轮船。这案子抓不到人我是无所谓的，就怕你你这个探长不好交差。

夏忆汐小文，去一趟宪兵二团，让卢宇翔带人去码头，抓人。

廖仲文那个女的？

夏忆汐在廖仲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廖仲文眉心一皱，点点头离开了。

次日

巡捕房

到了审讯室的之后，路垚爬在窗户上看了一眼，一旁的白幼宁一下就愣住了。眼前的这个根本不是林霭，而是已经死了的刘雁声。

夏忆汐和顾婷月已经在哪里坐着了

路垚好久不见，刘雁声同学。

刘雁声看到路垚后面如死灰，把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乔楚生什么情况？

夏忆汐其实说来简单，咱们这位刘同学，玩的一手金蝉脱壳。当日在浴缸里的尸体，手臂上有一块胎记。死在刘雁声家浴缸里的尸体，头面部已经完全被腐蚀，按理说根本无法辨认其身份。

路垚但我们先入为主，陷入思维定式，认为死在刘雁声家的，必然就就是他。随后，再通过他手上的胎记，进一步确定了尸体刘雁声的身份。然而被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会产生变色，原本胎记的颜色也会变得不甚分明。但尸体胎记十分鲜明，似乎生怕别人不能通过胎记来确定其身份一样。正是因为一味求真，反而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