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厌原本认真地擦拭着伤口,忽然一缕青丝悠悠地荡下来,吓得他手上的力度都不自觉的加重。
刚刚处理好的一个小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他感受到谭声的身子僵了一下,但她还是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说,甚至没什么吃痛的表情。
苏厌突然想到了兔子,就是那种,存在于六年前的长耳朵毛茸茸的生物。
他以前听过一个说法,那种看似十分可爱弱小,楚楚可怜的小家伙,忍痛能力能力竟然是生物界的极致。
就算把它从高处抛下,内脏出血,也只会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死亡。
对了,他当idol的那几年,也有很多人说他像兔子。
苏厌当时听到这个例子的时候吓了一跳,真的有人这么试过吗?
想到这残忍的一幕,他才回过神来。
恰好看见,谭声急急忙忙去拢散掉的头发,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苏厌从谭声的手里把头发接了过来,拿起绷带想把它盘起来。
试了两次发现头发太多太长了,根本不可能。
于是自暴自弃地把它捆成一个麻袋样,丢到了沙发上,这样谭声的脑袋也不至于总那么沉了。
她反倒又像失去的玩耍的物件一般,头低低垂着,很安静。
有了刚刚的事故,苏厌的手更轻了,动作连带着都慢了许多。
本是简简单单的处理伤口,他净花费了有半个小时。
后腰上的伤口在酒精的作用下清清凉凉的,简直是夏日的福音。
就在谭声忍不住差点梦周公的时候,一双手在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一会儿,我把绷带递给你的时候,你就把它在你的肚子上缠半圈,再还给我。”
“嗯?嗯嗯。”谭声一瞬间从迷蒙中清醒了一些。
纱布的质感紧贴在皮肤上并不舒服,特别是炎炎夏日。
苏厌费了些心思,又撒了点酒精上去。
下一秒,谭声彻底清醒了。
她可以感受到,少年的指尖抵着一层纱布,和酒精相比,算得上温热,格外明显。
要知道,苏厌刚刚处理伤口的时候,可真是特别绅士的一点肌肤接触都没有。
虽然现在也没有。
苏厌明显感觉到谭声的身子又是一僵:“疼吗?”手上松了力道,纱布都差点直接掉到地上。
“没。”
“你坐好些,不要吸气,不要裹太紧,舒服就好,也不要太松了,容易掉下来。”苏厌有些担忧的把绷带的另一头递给谭声。
“嗯。”谭声接过绷带,像他说的那样,缓缓直起了身子,缠上一圈之后递还了他的左手。
苏厌在第一个流血的伤口上垫上棉片,仔细的用绷带包裹住。
整个后腰,他都认真细致,周而复始,头尾处再贴上胶带就完美了。
做完这些,苏厌又用手沾了些酒精洒在绷带上。
然后才十分放心的取下的扣衣服的针扣,收起来。
“谭声女士,很高兴为您服务,请对我们提供的服务做出评价。”
谭声笑了,嘴巴咧得大大的:“五星好评!”
“谢谢您的厚爱,以后受伤了,记得呼叫苏医生,随叫随到哦。”
“真的吗?”
“是的,美丽的小姐,我永远是您的私人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