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庆余年38

暮春多雨，上京城地面铺的青石砖，也多带着潮湿。

范闲安排郭宝坤作为钩子把沈重一行人的目光引走，根据纸条上的地址寻到了一处隐秘的巷子。

昨日范闲单刀护旗、招摇过市，一是为了让沈重的计划落空；二就是将使团入京的消息广而告之，从而吸引暗藏的密探主动来寻，迷雾里寻不见人，那就把自己化作灯塔。

结果寻过来的人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竟是打着找他寻仇名号的何道人。何道人在与他过招的瞬间，在他的手里塞下了这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见范闲和王启年来了，何道人也从暗处出现，双方成功接头。

只是范闲要知道的言冰云关押之处，何道人也完全不知，最后只提供了言冰云被抓之前最后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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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府邸外的酒楼二层，范闲、王启年还有何道人，正在隔空看着沈婉儿出府坐上了马车往城南去。

那日范闲找到云府之外，打听到言冰云被抓之前竟有一名女子来通风报信，并且对锦衣卫拳打脚踢。可以猜出，这名女子定然与沈重关系匪浅，很大可能就是沈重的亲妹，沈婉儿。

而沈婉儿就是他们找到言冰云所在的关键。

不过，在等沈婉儿回来的时候，范闲和王启年被北齐妇女的彪悍作风给惊呆了。

有当街教训鬼混丈夫的，还有闹着要休夫的，看周边的北齐百姓，竟然都习以为常了。

王启年一脸呆滞，“乖乖，还好我家夫人在南庆。这北齐怎么尽是些母老虎啊？”

范闲也觉得疑惑，当街吵架的也就罢了，闹着休夫的该是少见才对，他一脸疑问地看着何道人，“这，女子休夫在北齐难道很常见吗？”

何道人也是一脸无奈，放下手中的茶杯，“这都是因为楚南枝。”

范闲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怎么？她搞女权？”

何道人不知道女权是什么，只是接着解释道：“自从楚南枝建立了女子纺织厂，开设了女学，这些女人的脾气可算是越来越大了，这北齐女子怕再也不会逆来顺受这一说了。”

王启年啧啧称奇，“这倒是不错，前段时间两国国战，北齐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如此一来，也算是个生计。”

“不过，”王启年看着范闲，眼神闪烁不明，“大人啊，这楚南枝看着柔弱，但心计手段都不俗，这最主要的是，她不会甘居男子之下啊，我觉大人还是换个目标追求吧，世间好女子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范闲听着王启年对他的污蔑，极其熟练地把一块点心塞进王启年嘴里，堵住那些未尽之言。

转头看见何道人一脸怀疑地打量着他，范闲无奈扶额，王启年这个手下每天不败坏他这个上司的声名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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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南枝正在京都女学内的提学处整理招生事宜，楚子妍咣一声推开门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南枝，我在门口碰见他来找你，还说有急事，我就把他带进来了。”

南枝打眼一看，这不是王启年吗？

南枝放下手里的册子，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家大人终于想通了？”

王启年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楚大人唉，我家大人哪能逃过您的法眼，他早就想通了，这不麻利打发我来请您去救他一命了嘛。”

南枝闻言眉梢一扬，“救他一命？这么说他已经找到了言冰云的所在，却惊动了沈重？”

王启年心下有些焦急，“楚大人唉，我们先走着，等见了我家大人，再让他给你细细道来可好？”

南枝眨眨眼睛，起身拍了拍衣裙，“那好吧。”

末了又想起了什么，嘱咐楚子妍道：“你在这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哦。”

说完，跟着王启年的步伐，紧步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