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老九门之青山海棠【6】

/如果命运可以选择的话，就不是命运了/

人生如棋，十一本以为自己只是旁观者，却渐渐入局而不自知……不过也是一枚棋子，如此罢了。

也许，这就叫一山还有一山高。

夜晚，十一提着糕点和冰糖葫芦来到了城外的墨府。

她让严三兴在外面守着，寻着记忆再次找到了那间厢房，径直走进密道。

刚走进密道，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当即，十一只觉得自己内心猛地一咯噔。不祥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朝她袭来。

不敢多想，她忙不迭加快脚步最后变成了小跑。

她强忍着情绪，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推开密室的铁门，登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当看到躺在密室中央的小小身影，十一心口一阵抽痛，好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攥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和那袋糕点脱手而出，应声掉落在脚边。

抬眸望去，在身影前方，一个挺拔的身影正负着手正背对着她。

NPC左谦之：十一，你让义父很失望。

十一义…义父…

左谦之缓缓转过身来，眼底透着几分凉意，十一浑然一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有些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NPC左谦之：不过，也多亏了这孩子，义父才能找到那东西。

十一她还是个孩子，为何义父不能留个活口？

十一跪在逐渐冰冷的小女孩尸体身边，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NPC左谦之：为父不想养虎为患。何况，你办事向来都不会问原因。同样，这次也莫要过问。

只见左谦之恼羞成怒，一拂袖，抬脚即走。

NPC左谦之：这次，为父就当你一时疏忽，把这里收拾干净，回府领罚！不准再有下次！

临走前，左谦之冷不防的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密室。

左谦之走后，十一犹如泄了气似的，身子一软，眼眶通红的望着那具冰冷的尸体。

从腰间抽出帕子替她擦干净脸上快要干涸的血迹。

十一姐姐带你出去。

不由分说，十一一手抱起小女孩，走到门边又捡起了那袋糕点和冰糖葫芦，朝外面走去。

唯独，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原本正在墨府外替十一望风的严三兴，听到里面传来的响动，身形一闪转瞬躲进了门口的石狮后面。

初时，他以为是十一，可当看到从墨府走出来脸色阴沉的左谦之，心口一震。

钧座怎么会在这…？

严三兴狐疑的暗中观察着，似乎意识到不妙，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

待左谦之走远了，严三兴方才松了一口气从石狮后跨了出来。

一想到里面可能生了变故，严三兴脸色微变，抬脚就冲进了墨府。

果不其然，他刚来到厢房外，就撞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十一。

只见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女孩，一手紧紧抓着晌午他们在集市买的糕点…和冰糖葫芦。

十一双眼通红，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当看到严三兴的出现，十一疾步上前，带着质问的语气问他：

十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告诉义父的？！

严三兴当即就在想，若不是她那时抱着孩子，很可能下一瞬自己就被十一拍飞老远了。

严三兴我说我没有，你会信吗？

严三兴正色道。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冷笑。

十一不重要了，她已经死了。

十一是我大意了，我高估了我在义父眼里的位置。

十一也许，他从未相信过我…即便是，我为他，杀了那么多人…

十一轻声低喃着，没有再看严三兴，绕过他，失魂落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