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惠足够了解姜母。
一道无形的枷锁从她的心头落下。
她和姜雪宁的重生不太一样,更像是跟随姜雪宁的一生两世以一个旁观者去看。
姜雪宁以为她顶替了身份做了中宫皇后,自己在宫外过得平淡比她好。
可是姜雪宁忘了,在外人面前她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雪宁谋逆死于自刎,姜家怎么能不受牵连。
大厦倾覆不过一瞬。
只是姜雪宁美化了自己从未走过得路,也不在乎她死后姜府的结局而已,毕竟她没感受到姜母和姜父的爱。
是,这些都是她极尽算计努力得到的,也是应该得到的。
可这世间哪个人没有努力,哪个人不是拼命的活着。
姜雪惠不觉得姜雪宁的偏激和以自杀式的报复有错。
却也不认同她羡慕自己前世过得平淡就比她幸福。
这世间多是为钱权痛苦一生的,而姜雪宁坐上后位,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出门随行事无巨细。
最后她看得分明,不管是沈玠,还是燕临,亦或者是张遮,都护着她。
说沈玠不爱,她是不信的,但也不太满……
姜雪宁也不过是挣脱不得的可怜人。
姜雪惠能理解,皇权霸业下女子只能在泥泞里挣扎,这是这个世道的主色调,由男人掌权的世界。
她自知自己挑战不了对抗不公的伦理规则,那让自己有一个更好选择又有何错。
而第二世被选中的方妙,也足够无奈。
姜雪惠更觉得这些都是他们男人造成的悲剧,所以两世之下她更看不起沈玠。
今生也明哲保身不愿有太多牵扯。
其实她是有一丝怨怪沈玠的,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怨的,她也不是什么只知情爱的白花。
一月后,
谢危同泽兰大婚。
婚房之中,泽兰诧异的看着手中一丝红线,而她的神力在法则下被压制封印。
从今以后,在此界中她将如同一个凡人经历身老病死,体会人间冷暖。
谢危推门而入。
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天将明,泽兰睁开眼睛,以仅存的一丝神力,取了谢危一滴心头血。
三个月后,
“谢大人,谢夫人已经有三个月身孕。”
今日早晨,谢危发现她多有嗜睡,惊慌不以,叫来了大夫为她看病。
大夫收回手,“令夫人身体虚弱,需得小心,我开一副保胎药,大人让人去抓药一日一服,喝一个月可断,到时再请老夫来复诊。”
“好。”谢危无不听从。
送走大夫,谢危小心圈住泽兰,有点无措的不敢去触碰,仿佛她一碰就会碎掉,手轻轻带着颤抖抚上她的肚子,轻声细语,“他会对你有多大影响?”
泽兰靠在谢危怀中,“嗜睡,你不用太紧张,他是你一滴心头血所化,孕育在我腹中。”
“为什么?”
“若不取你心头血,我便不会有你的孩子,我已经钻了它的空子,这个孩子与你血脉相连,是我最后一丝神力所争取得来,也是我对你的回应。”
泽兰拉过谢危的手,“我会陪你生老病死,所以别惶恐不安。”
主动吻上谢危的唇,随即谢危眼眸染上深邃,化为主动。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都不能比过双向的回应。
沈玠第一年登位,开了新一次科考。
为朝堂注入新鲜血液。
姜雪惠在这一年锦鲤灯下与高中的探花郎邂逅姻缘。
短短半年,修成正果,探花郎上任,外派江南,她便同这探花郎一道去了江南。
姜雪宁在燕临和张遮之间,最终还是选了张遮。
她无法面对前世那个燕临,也过不去心中的坎。
这样的结果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