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从盛夏一直开到严冬,希望我们的情谊也能这样,久久不已.‘’
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说是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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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茧拿着从货架上取下来的酒精和棉棒,轻轻地为金泰亨上药,看着他带着淤青和血痕的脸蛋,心里不舒服起来,明明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金泰亨,你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少年抿着嘴笑了笑却不小心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起来,像个受伤的小笨狗狗,让人忍不住的想伸出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头安慰一下。
“嘶,那个,阿茧我今天跑了3000米哦,好厉害的,全部跑下来了还不是最后一名。”
听出来他是在转移话题,冬茧叹了口气决定不再逼问了帮他贴好创可贴就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那你还挺棒的。”
金泰亨没想到她会夸得这么直接,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低低的干笑了几声。
他的左手从刚才开始就攥紧着,仿佛是藏着什么东西。
于是冬茧伸手戳戳他,温声问:
“左手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金泰亨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抑制不住地笑了,眼睛弯弯的脸蛋软软的,乖乖地把手伸到冬茧面前摊开手心。
那摊开的手心上是一朵小小淡雅洁白内秀黄芯的忍冬花。

“我没有得奖牌,不过楼下的忍冬花开了,我想你可能会喜欢于是捡了一朵落下的,带来给你看看。”
“喜欢吗?”
“我听说它可以从酷暑一直开到严冬,好像没什么怕的,就可以这样永远永远的开下去。”
冬茧的心跳一滞,用手指轻轻捻起来那朵小小的花骨朵儿,都占据不了半个手心大小,却不知不觉地把她整个人填满了。
身旁的人轻轻戳弄着冬茧手心里的洁白花瓣,依旧笑眯眯的说个不停。
“阿茧,你说如果茧蛹藏进忍冬花里,它就不用再害怕了,即便是过季了一直到冬天,也能够化茧成蝶,忍冬花会带着她一起挺过严寒的。”
她抬起头,正对上金泰亨那双真挚的眼睛,每当与他对视冬茧总能想起王尔德的墓志铭来:‘我们都在阴沟里,但总有人仰望星空。’
看着那双眼睛,突然间,冬茧好像就明白过来金泰亨的意思,夕阳拖长两个人并肩坐着的身影,在昏暗的感应灯下慢慢靠近,不知道为什么,思绪突然跑得很远,竟然想起了从前。
儿时回外婆家的路上有一只黄毛水汪汪眼睛的卷毛小狗,是只流浪在外的小家伙,总是眼巴巴的跟在小冬茧的身后,一跟就是一路一直到外婆家门口,那小狗很乖,不出声吓唬她也不露出爪牙,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尾巴,无论如何摆手也不愿意离开,就那样跟着身后如同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影子。
可是年幼的冬茧还是害怕,最后唤外公外婆出来,把小狗赶走了。
眼前手心里的忍冬花,白一块黄一块模糊成了一片,视线被眼泪一点点的盖住,最后把所有的画面搞得面目全非。
泪水滴落在手心的花里,泰亨话中的茧蛹也被打湿抬不起头,悄悄躲进花苞中。
冬茧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让金泰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局促着笨手笨脚地为她擦去眼泪,柔和着低沉的声音轻轻哄着:
“阿茧好好的怎么哭了?不要哭啊,出了什么事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面。”
她望着他诚恳的面容,咽下了哭腔,断断续续地开口:
“我小时候有只小狗一直跟着我,它好乖可是孤零零的,只是冲我摇尾巴,它应该是想跟我做朋友的……”
“那很好啊,为什么哭呢?”
金泰亨用大拇指指腹给她逝去泪水,轻声安慰着。
“可是我把他赶走了……”
她总是推开他,她真的是个坏人。
“我真的好坏……”
面前的金泰亨垂下眼眸,暗自咬紧嘴唇像是在思考挣扎些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把冬茧轻轻拉进了怀里抱住,用手温柔的拍着她的背。

“没关系,他不会怪你的。”
冬茧靠近他的胸膛,可以清楚的听到属于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急促又沉重,砸在她的耳边,慢慢汇聚至心底。
“泰亨,我们做朋友吧。”
抱着自己的他微微一怔,看不到表情而无非辨别他的心情,头顶响起他沉闷又令人心安的声音,温温的,缓缓拉奏着弦乐。
“无论做什么都好,阿茧,我会陪在你身边。”
不管你是否会推开我,我会像忍冬花,绽放在最寒冷的严冬供你躲藏。
金泰亨的怀抱一点点收紧,好像要把冬茧藏进他的心里。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