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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已去【完】

暴君们

上话说道:海格力斯登基试探众臣态度,他心里有了底,便着手修史,赫尔多纳德和一个人讲了一个故事,那个人是他的初恋霍丽斯,霍丽斯问他还认不认识自己,赫尔多纳德其实没有忘记她,但自知朋友已和她相爱,自己的未来也将漂浮不定,便说自己不认识她…海格力斯得知后开始打压他,赫尔多纳德悲愤交加,在未写完的史书留下最后一行字。

海格力斯的脚步踏着台阶,他手中握着一支火把,他的气息在黑暗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沉重,盘旋的楼梯在海格力斯头顶一圈又一圈,仿佛早已看不到尽头。

海格力斯将手中的火把插在一个大门前的台子上,他伸出手从腰间取下钥匙转着锁,咔的一声,他缓缓抬起手将门拉开。

海格力斯一皱眉,他缓缓抬起手用袖子捂住口鼻,他咳嗽着拿起一旁的火把走进昏暗的房间,海格力斯仰起头大声喊着。

海格力斯里里珂库!你自由了!你出来啊!

海格力斯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空间形成一阵阵回音,海格力斯将手垂下,他身体旋转着,火把的火光摇曳着,他再次大声喊道。

海格力斯如果你还活着!让我听见你的一切!你可以回去继承领袖之位了!我没有食言!

海格力斯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双手从黑暗的角落露出,一道白光打在那双手的前方,一个人四肢爬行着,他的身体逐渐从黑暗中显露。

海格力斯紧皱着眉头,他后退几步看清楚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海格力斯嘴角动了动,他抬起手再次捂住口鼻,他将火把插在墙壁上望着那个人在地上趴着。

他缓缓走向那个人,颤颤巍巍伸出手一拍那人脑袋。

海格力斯喂,感觉怎么样?听得懂人话吗?如果听得懂给我一个回应。

那个人缓缓抬起头望着海格力斯的眼睛,他什么也没说,疯疯癫癫地笑了出来,他抬起手将海格力斯推倒在地,哈哈大笑着站起身在昏暗的房间四处乱撞着。

海格力斯双手撑着地,里里珂库的脚步在他眼前窜来窜去,海格力斯盘坐在地上左右张望着,他也跟着里里珂库哈哈大笑起来,双臂伸开仰倒在地。

海格力斯疯了好啊!疯了好啊…什么也不用再想了,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处在疯了的边缘,可对天下那仅存的一丝理智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虽然羡慕你的疯,但我还不能疯掉,我还有爱人,我还有国家…

海格力斯嗯…你都没了,你彻底解脱了。

里里珂库的脚步逐渐站定,他一步一步走到海格力斯面前,海格力斯将身体一侧看着里里珂库那已经惨不忍睹的鞋子,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里里珂库的眼睛。

里里珂库也望着他,他的目光呆滞,又笑了出来,嘿嘿着,后退着,海格力斯双手撑着地,他边起身边喊着。

海格力斯当皇帝还是当领袖!

里里珂库停止后退,他眼珠左右动着,他缓缓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突然尖叫一声向着一侧墙壁冲去,嘣的一声,他应声倒地昏了过去。

海格力斯你晕了,其实你醒着,你算是活明白了…里里珂库……

海格力斯抬起头看向门口几个气喘吁吁的士兵,海格力斯笑了笑,他站起身将手一挥,几个士兵一点头扛着里里珂库的身体向着门外走去。

里里珂库微微睁开眼睛,他左右看着,他一吸鼻子,看着四周的热气,他的手从水中抬起,水花荡漾着,他的手放在木盆的沿子上。

里里珂库望着大开的门口,刺眼的白光如同浪花一般向着大殿奔涌着,里里珂库的手遮在眼睛上,他左右张望着,几个人从门口走进来,他们没等里里珂库反应过来便掺着里里珂库的手臂将他从浴缸拽起。

里里珂库的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几个人理着长袍向着他扑面而来,几个人将里里珂库的胳膊抬起将长袍套在他身上,里里珂库看着身边的人,他又抬起头望着四周,他又看向前方那个破破烂烂的领袖位。

他气息发着抖,吐出几个字。

里里珂库星赤司呢…我的那位谋士去哪了…我想见她…你们知道她在哪吗?

为里里珂库更衣的几个人他们眼珠左右动着,没有人回应他,里里珂库双臂一挥将身边的几个人推开,他一下转过身面向大门口仰起头大声喊道。

里里珂库星赤司呢!阿伯呐列呢!艾伯特呢!海伦呢!他们都去哪了!他们在什么地方!

被里里珂库推的那几个人后退几步,他们摇了摇头,里里珂库眼睛起了薄薄的泪膜,他抿着嘴望着门口 ,一幕幕罂粟花朵在他眼前荡漾着,那鲜艳的花在他眼前旋转着,里里珂库低下头望着那几个越退越远的人,他颤颤巍巍抬起手。

里里珂库他们还活着吗?如果他们还活着…请让他们回来…都回来…找到他们…你们去找他们…

他闭上眼睛,两行泪珠划过他的脸颊,里里珂库呆滞地坐在破破烂烂的领袖位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遍地薄纱垂在四处不时被大开的大门吹来的风撩起一角…

里里珂库的眼神变得没有一丝光亮,他愣愣地坐着,呆呆地看着门外的太阳露了头,又退回了原点,那如同江河一般的红光冲进大殿。

里里珂库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嘴不时动着,喃喃自语着,一个人拽着一个坛子缓步走到领袖位旁,她将毯子盖在里里珂库身上。

里里珂库睁开眼睛,他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那个人看见里里珂库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不停后退着,里里珂库缓缓抬起手,他将手一挥。

里里珂库快过来…来…你陪我一会吧…

那个人站在原地不敢向前半步,里里珂库的眼中恢复了神采,他屈下身,毯子掉落在他脚上。

里里珂库你怕我吗?为什么?我们没有见过面,因为什么让你这样?请你过来吧,如果我还是你们领袖的话。

那个人不敢言语一个字一直死死盯着里里珂库,里里珂库的神情终于变得多样,他笑了出来,那个人看着里里珂库的样子,她的手一攥大步走到里里珂库面前。

里里珂库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人,他点了点头。

里里珂库说说吧,为什么怕我。

那个人抿了抿嘴,她眼睛躲闪一阵,便抬头看着里里珂库。

珂里娜他们说您以前干过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把中央城内的官员全部杀了,把所有权力集中在自己一个人手中,所以……我怕您杀了我…

里里珂库哈哈大笑起来,他靠在领袖位上。

里里珂库是的,没错,我还真这么干过,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珂里娜望着他的眼睛,她犹豫一阵,轻轻点了点头,里里珂库笑了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缓缓抬起手握住珂里娜的肩膀。

里里珂库告诉我你的志向!你未来想做些什么!不要管我在不在意!说真话!

珂里娜左右看了一眼里里珂库的手,她咽了口唾沫看向里里珂库。

珂里娜或许今后能在为国家出点力?我来到这就是这么想的,可我的抱负落空了…我发现一切事情无一例外都和我预料的,心里规划的,简直是…简直是不沾边!我多想将这国家改造富强!使天下人不再受任何灾难之苦!

里里珂库眼珠左右动着,他点着头,他突然抬起头环顾着四周,他站起身,脚从毯子中拔出,珂里娜愣愣地看着里里珂库,看着他绕过自己,歪歪扭扭踏着台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

里里珂库突然转过头看向珂里娜,珂里娜也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里里珂库看着珂里娜的眼睛,他哈哈大笑起来。

里里珂库你眼睛骗不了人,瞧瞧你!这美好的年纪,美好的时间,美好的理想,美好的眼睛!

里里珂库直起身,他大步奔向珂里娜他拽着珂里娜的胳膊一甩,大喊着。

里里珂库给我出去!

珂里娜浑身一抖,她半天没反应过来,里里珂库双手一挥,袖子在半空形成几道弧线,他竭尽全力,声音震耳欲聋。

里里珂库出去啊!

珂里娜一吸气,她瞳孔放大一下转过身大步跑向门外,里里珂库看着她消失在尽头的背影,脸上的愤怒一扫而空,他哈哈大笑起来,珂里娜抬起手捂住耳朵遮蔽身后那渗人的笑声,她飞快地跑着,院中的风将她的长发吹出点点涟漪。

里里珂库的脚踏上一个椅子,他笑着双手拧着一个白色的薄纱。

珂里娜突然停下脚步,她眼珠转了转,她转过头望着远方大殿门口,她缓缓抬起手一抹眼泪。

里里珂库将薄纱挂在原先的地方,他的手将薄纱来回交叠着,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挂薄纱的地方,他的手使劲一拽,一个人站在门口,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继续系着薄纱自言自语着。

里里珂库我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的来接我了?你呀你,来,看看这上吊绳系的如何?你别不说话啊!

里里珂库将头套进去,他对着门口那个散着白光的影子笑了笑,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正常。

里里珂库还个乱世吧…还有一线生机…

里里珂库一步一步走向门口,一个人的手缓缓抬起向着里里珂库的手伸着,她握住他的手,二人向着门外走着,里里珂库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向身后,一个人将他的手一拽。

郎暮暮怎么了?

里里珂库愣了一下,他望着那空荡荡的大殿门口,他笑了笑,抬起手一摸郎暮暮的脸,他将嘴凑近郎暮暮耳边,他眼睛一撇黑暗的大殿。

里里珂库我看的是那老家伙还没死呢……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人迈着凌乱的脚步在院中奔走着,和两个人擦肩而过,她气喘吁吁爬着台阶,踉踉跄跄冲进大殿,她的心一紧瞳孔放大。

她望着倒在地上的椅子,又缓缓抬起头看向吊在大殿中央的里里珂库,她的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她的身体向下滑着,她双手撑着地面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着。

珂里娜我怎么办?我该何去何从?我该回到哪里?我还有家吗?我该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这煎熬的一生?我该用什么样的思想填补我心中的绝望?我的家还会接纳我吗?我要等死吗?还是我现在就去死?我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就这样糜烂吗?所有人都走了…我还能做什么…他们都没了…全没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人身后跟着另一个人,身后的人扛着一个照相机,前面的人带着一个眼镜,耳朵上别着一支笔在田野中走着,几只蝴蝶在二人眼前盘旋着,他望着遍地罂粟花停下脚步。

一个人将照相机杵在地上,她一招手叫住另一个人。

霍丽斯嘿!看!那有两个孩子!

那个人停下脚步,他转过头望着霍丽斯笑了笑,他跟着霍丽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小孩蹲坐在罂粟田前。

他双手交叉抱着胸口静静望着那两个小孩的背影,霍丽斯走到他身边笑着望着,他低下头望着霍丽斯,缓缓俯下身亲在霍丽斯的脑门上。

一个人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他微笑着缓缓张开嘴。

奴曼辰我是奴曼辰,我还活着,里里珂库自杀后,国家变得四分五裂,各方势力争相并起,希腊不愿再管这个烂摊子,撤了军,只是罂粟还是会每年都来收,各方势力不敢干涉希腊,他们犹如无人之境…

只见那两个小孩静静望着那淡淡的罂粟花,他们的手撑着地,一个人的手指向前移动着,碰到了另一个人手指,那个人将手指一缩。

一个小孩脸通红,她支支吾吾一阵,看向那个不安分的小孩,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小孩2虽然我们二人定了娃娃亲,但是!但是哈!你别那么急不可耐!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个小孩挠了挠头,他看了一眼罂粟花。

小孩那你觉得什么是时候?不会又是希腊军队进来收罂粟的那天吧,你说过好多次了 ,你知道我是最讨厌念书的,但是你说的这话,我都背下来了。

那个小女孩笑了出来,她伸开双臂手一挥,打在另一个小孩鼻子上,那个小孩泪眼汪汪地双手捂着鼻子望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孩2鬼知道呢,或许是罂粟再一次开花的时候。

那个小孩破涕为笑,他躺在小女孩身边望着那蓝色天空,三十朵白云向着他们身后移动着。

一个红色的布从半空一抻落了下来,那两个小孩觉得头顶一道刺眼的光一闪,他们坐起身看向身后,只见霍斯丽从布里钻了出来用手指理着头发,他们愣愣地看着身后那两个大人。

奴曼辰缓缓抬起手挥了挥,那两个小孩互相看了看,他们站起身手指勾住腮帮子吐着舌头坐着鬼脸嬉笑着向远处跑去。

奴曼辰和霍斯丽相视一笑,他们望着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奔向阳光的尽头,奴曼辰手中捧着黑白照片,两个人肩并肩向着远方走着。

奴曼辰我不再参军,也不再管各方势力,我和我的爱人办了学堂,兼职做了记者,百姓似乎对罂粟已经习以为常了,遍地都能看见手中握着烟枪走路的人。

奴曼辰赫尔多纳德留下一张纸就走了,他再没回来这里…我曾经找过他,可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他似乎就像从来没存在过,可我总会得到不确定的消息…

一个人站在门口,他抬起头望着那漫天风雪,他缓缓抬起脚迈过门槛,他的手里握着一个棍子,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一大堆纸。

他拄着棍子走到一个房门前,他将拐棍靠在墙上缓缓抬起手,手指屈起靠近大门,他的手在半空停住,雪花将他的头发染上星星点点的白色。

他笑了出来,微微叹了口气将手垂下,他拿起墙上的拐棍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雪夜的尽头。

奴曼辰他实现了他的理想,写下了许多国家的故事,只是每次落脚都会被官府的人赶走,他就这样四处流浪,走到哪写到哪…没有人知道他具体位置…

赫尔多纳德弯下腰捡着纸,他望着自己绑着绷带的腿,他浑身发着抖屈下身哽咽着,他一吸鼻子,将纸一张一张揣进自己怀里。

几个士兵抄起棍子在黑暗中冲向赫尔多纳德,他们棍子形成重影打在赫尔多纳德的腿上,赫尔多纳德哀嚎一声,手中的白纸散落一地。

赫尔多纳德蜷缩在地上,他耳边传来一声声海浪的呼啸声,他站在黑暗中,漫天白纸散落在他的身上,他伸开双臂,身后传来一声声虎啸,他瞪大眼睛,仰起头大声喊道。

赫尔多纳德你们泯灭不了!满腹的血与泪永远都在我的心里!除非让我死!

他站在海边望着那汹涌的海浪,他笑了,两行泪珠在他脸颊晶莹剔透,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远方,身后的海浪万丈高。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黑色空间被拉长了,久久回荡着,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泪水风干在他的脸庞。一个人的手悬在门口,她一下将门推开,她看着空荡荡整洁的房间,她大步跑到桌前。

她的手发着抖拿起那张纸,她眼珠左右动着,颤颤巍巍念着未写完的史书最后一行字。

霍丽斯我们曾经奋不顾身所爱过的人,同仇敌忾所憎恨的人,曾经肩并肩迎着夕阳走路的人,文字很冰冷,他们将永远存在人心里…

霍丽斯眼眶一瞬间涌出泪珠,奴曼辰站在门口望着房间里的身影,他走到霍斯丽身边,霍斯丽哭喊着紧紧攥着纸搂住奴曼辰。

奴曼辰轻轻拍着霍丽斯的后背,霍丽斯的脸蹭着奴曼辰的肩膀,她的手一松,纸左右摇摆着落在二人脚下。

奴曼辰我和霍丽斯过得很幸福,我们两个人算是有了安稳的收入和住房,比绝大多数人幸福多了…在国家四分五裂的时候,管辖我们这块的势力和别人显得格外不同,他们似乎一直在暗示我们,他们总有一天会将罂粟铲除…会让所有人有房子吃饱饭…

奴曼辰抬起头望着那红色的朝阳,他笑了出来,红色的阳光分出无数缕照在每个人的头顶,红色的阳光迈着它活跃的脚步走到一处破破烂烂的房屋前。

只见破破烂烂房屋中央矗立着一座雕像,雕像前跪着一片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他们缓缓直起身伸开双臂,双手迎着红色朝阳,高大的雕像被阳光抚摸,她的五官逐渐清晰,她的手叠在胸前如同摇篮一般,承载着红色的阳光…

是阿伯呐列…

一双手握着一个锄头,他咬着牙打在一块石头上,嘣的一声,石头渣子溅在他眼中,他尖叫一声双手捂住眼睛,他眼前变得朦朦胧胧得,他伸开手掌看着那红色的鲜血。

他哀嚎着,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挣扎着,他的身体向后一仰倒在地上紧闭着眼睛,两行血水在他眼中流着,一个人跑进洞里,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大声喊道。

矿兵头子哎!你!赶紧滚他妈蛋吧!政府没了!群雄并起了!你他妈叫什么来着?哦,西南里是吧!

西南里颤颤巍巍撑着地站起身,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他微微睁开眼睛,却看见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子,矿兵头子侧过身一推他的肩膀,西南里踉踉跄跄向着洞口走去。

矿兵头子抬起手指着西南里的背影,他喊道。

矿兵头子你别他妈的跟我要什么安家费啊,老子他妈的都没有!真他妈的可以!兴!老子苦!亡!还是老子苦!说没就没!一分钱没有!你他妈的快点走!娘的!别耽误老子收矿!

矿兵头子抬起脚一踹西南里后背,西南里跌倒在地,他的手紧攥泥土,他咬着牙一吸气手向前爬着爬出了洞口,西南里捂着腰颤颤巍巍站起身。

西南里眼前的景物朦朦胧胧,他歪歪扭扭,踉踉跄跄向前走着,几个路过的矿兵看着他眼睛不停流着鲜血,几个人不时抬起手推搡他一下发泄着。

西南里双目无神,他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脚步逐渐加快,脱离了人潮汹涌来到荒凉地空地着,他站在最顶端屈下身嘶吼着。

一道火光在他的眸子里闪着,只见两双手在他面前晃动着,一声声噼噼啪啪的声音在他耳中回荡着,几个士兵在街上奔跑着。

几个士兵冲进一座房子中,他们到处砸着,将金银,钱币扔进兜里,房子中有两个人,他们互相抱着仰起头哀嚎着。

“西南里!不要回来!”

几个士兵将手中的火把一扔跑出大门,西南里望着那房子万丈高的火焰,他瞳孔放大跪倒在地上,他哭喊着。

西南里(少年)爹…娘…

他的手逐渐攥紧,缓缓抬起头,泪水在他眼眶萦绕着,眼神冒着杀气,西南里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他眼前朦朦胧胧得。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蜷缩角落中的姑娘,那个姑娘抬起头望着他,姑娘的眼中有一丝泪光,她犹豫一阵站起身走到西南里身边。

阿伯呐列(少年)要加入我反政府吗…

西南里瞳孔晃动,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刚想走远,西南里抬起手一把拽住阿伯呐列的手。

西南里(少年)你介绍介绍?

阿伯呐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缓缓侧过头看向西南里,她又惊又喜笑了出来,转过身双手拍在西南里的肩膀上,她的嘴快速一张一合得,语气满是兴奋。

阿伯呐列(少年)我要建立一个聚集所有受苦的人组织!以反侵略,反无能政府,独立国家政权为目的,让加入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要加入吗!你是第一个问我详细的!

西南里笑了出来,他轻轻点了点头。

西南里(少年)加!我也需要一个人能结伴而行。

一道横幅被西南里双手抻开,阿伯呐列走到高台上,西南里在她身后摇着写着“反侵略,反政府,反罂粟”的大字,西南里望着站在前面侃侃而谈的阿伯呐列笑了出来。

一个个人走到台下,有的人看了一会便不看了,只剩下一个人还站在台下,双目满是希望,崇拜地望着台上的人,她缓缓举起手。

里达尔娜(少年)我…我能加入吗?

阿伯呐列侧过头看向身后的西南里,二人相视一笑,阿伯呐列跑到台子边缘,她伸出手,里达尔娜笑了,她也将手伸出来,紧紧握住阿伯呐列的手。

三个人手牵着手向前远方走着,他们的身影被金色的光芒照耀着,他们身后的人愈来愈多,逐渐成了一小撮队伍。

阿伯呐列和西南里坐在树下望着那黑色的夜空,皎洁的明月,阿伯呐列看了一眼睡着的众人,她侧过头看向依然睁着眼睛的西南里。

阿伯呐列(少年)你觉得我是在做疯事吗?

西南里左右张望着,他哭喊着,抬起手一抹脸上的鲜血,他使劲揉着眼睛,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西南里哀嚎着大步向前跑着,无数人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

西南里侧过头看向阿伯呐列,他笑了笑。

西南里(少年)这些事不疯做不成,如果只是对我来说的话,你没疯,谁也看不明白未来是怎样的景象,但我坚信我们会成功的,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阿伯呐列笑了出来,她的后脑勺碰在树干上,无数蓝色的布匹在天空飞翔着,无数双手撑着蓝色的布匹,他们在那巨大的布匹下奔跑着。

一声声口号声响彻西南里耳畔,西南里瞪大眼睛,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抚摸着一个破败的木门,他四处摸着走进一个院中。

西南里的四面陷入黑暗,他左右张望着,他抬头望去,一个雕像赫然立在眼前,西南里颤颤巍巍伸出手放在雕像上,泪水混着血滴在雕像一角。

一道白色的光线照在他的头顶,他仰起头大声喊道。

西南里让我再看看你们!我们的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奉献在了我们热爱的事业上!我的眼睛就要看不见了!在那些过往的日子里!我们肩并着肩!迎着胜利的曙光高歌着心中最美好的事物!都回来吧!

无数只手伸向半空,他们的手牵在一块,他们手牵着手站成一排向前走着。

四个人站在大殿前,几个人坐在大殿的台阶上,艾伯特和海伦在大殿门口牵着手望着夕阳,他们的身旁站着赫拉和宙斯,宙斯揽着赫拉的肩膀,赫拉的头靠在宙斯的肩膀上,四个人脸上挂着微笑。

每节台阶上都坐着人,多多门螣手中捧着书信喜极而泣着,阿伯呐列坐在台阶另一边静静望着他。赫尔多纳德坐在台阶最下面,他身边没有人,他的耳朵上带着一支笔笑着望着自己写的东西。

还有四个人站在台阶前的空地上,朝阳走过每个人的脸庞,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里里珂库的手颤颤巍巍伸向郎暮暮,两个人的手逐渐交在一块,那多卡姆牵着弗拉纳的手,二人的手紧紧相扣一前一后摆着。

无数白光从空中射下,西南里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着,视野逐渐清晰,他后退着,只见雕像前站着一个又一个人,他们的手垂在腿侧。

那雕像前站着所有人,宙斯…德墨忒尔…艾伯特…海伦…里里珂库…阿伯呐列…里达尔娜…丹尼,雕像后扬起来各色的旗帜,他们缓缓抬起手攥成拳头举过头顶。

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束白光,西南里笑了出来,他双眼含着热泪,他也将自己的手举起攥紧拳头。

西南里领袖…我终于看见三十朵白云了…白云很美,风一吹散了…他们都没了…这一生为了什么啊…

无数穿着黑色袍子的人冲进院子中,他们看着抱着雕像的西南里,他们互相看了看,他们一下将帽子摘下,西南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西南里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那些人的脸血肉模糊,半张脸带着烧伤,他们怒吼着,抬起脚一下将西南里踹倒在地,挥舞着拳头砸在西南里身上。

无数白光散去,可尘埃依然飘扬着…就像所有人四处漂泊寻找着什么…

人逐渐散去,只剩下西南里在雕像前蜷缩着,他的身体不时抽搐着,再起来时,他再也看不见…天地只剩下黑暗。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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