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依有个爱好,便是听说书,越是稀奇古怪的趣闻轶事越感兴趣。距离上元节还有几日,她不耐烦待在家里,便带着寒月去了自家酒楼,开了个包间听底下说书人讲新故事。可是有人却不长眼的跑了进来,不,或许就是太长眼了,瞧着她进来,便赶忙闯进来。
“郡主……”
“寒月,把她赶出去!”
寒月十分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想要将人赶出去,对方还推攘她。
棠依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着闹剧,这么些时候了竟然还没有人上来,或许又是与沐昕有关系。
孙氏一边推攘,一边说道,“郡主,郡主妾身有话要说,是很重要的事情,郡主一定要听,郡主……”
“好了寒月,让她说。”
“郡主,妾身可否单独与您说,此事事关重大,不容外人知晓。”
棠依嗤笑一声,垂目望着手中的茶杯,冷声道,“你最好真的有事说,否则……”
寒月有些担心,本想开口,但触及棠依的视线便将话咽了下去,行礼后离开房间到门口守着。
屋内沉默了一阵,孙氏看了看棠依的脸色,紧紧抿着唇。在察觉棠依有些不耐烦后,连忙开口,“郡主,不知道淮沙公子近日可好?”
“与你何干?”
棠依那眼神太过直白,仿佛在看什么污秽东西一般。孙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她似乎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脱口而出就是,“妾身自知身份低微,攀不上郡主娘娘些什么。但是沐郎与妾身这近十年的感情也非同一般,妾身不过关心孩子一句,你何故如此?”
“孙氏,你在乐坊戏唱多了吧?什么白日梦都敢做,不知道你是自比的谁啊?”
皇家带头娶妻娶贤,妻子大多都是从平民女子中挑选,但是这跟孙氏一个乐户贱籍没有丝毫关系。贱籍不得与良民通婚,更何况达官显贵了。
孙氏想到此处,脸色更难看了,说话间也没了对棠依的尊敬,而是格外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妾身是贱籍不假,但妾身的孩子不是。”她望着棠依,十分恶毒地说道,“郡主娘娘怕是不知道吧,当初常宁公主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如今在郡主府上的,是我的孩子,哈哈哈……”
“你胡说!”
棠依想起母亲死前,她冲进产房时听到的话。那个医婆,那个医婆说弟弟生下来就没有声息了,而且她在房间里也没有听到一声弟弟的哭声,弟弟被医婆抱着,她一眼也没看见。
孙氏看着棠依瞬间白了的脸,笑得更开心了。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棠依用茶杯砸个正着,棠依把所有能拿的东西都尽数砸在了孙氏身上。
“你胡说的,你都是胡说的!”
孙氏一边躲,一边说道,“淮沙公子左后肩的红色胎记就是证据,你……”
听到动静的寒月连忙进来摁住孙氏,也听到后面这一句。
“捂住她的嘴,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