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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慕容复同人苇塘梦

     从无锡到西京,最简省的法子是走水路,过扬州,通汴河,抵开封府,再经陆路折转向西行,如此不过月余,便可达洛阳。

     然则慕容复与代九娘先时才从西夏人处夺得几匹好马,那河西马膘肥体壮,身高腿长,赶起路来四蹄如飞,脚程更为迅捷利便,故此二人商量后,决定仍沿陆上官道直奔洛阳。

     “这些西夏人不远万里跑到无锡来,带的这些千里马,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咱们!”

     临出发前,代九娘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身下那匹有着柔亮鬃毛的黑马,言语间不乏得意之情。

     盖因河套、河西二地被西夏窃据,幽云十六州又为辽国割占,此两处均为前代以来中华盛产良驹的天然牧场。宋国失去固有的养马地,军中战马只得依靠与边州蕃部、辽国、西夏茶马互市得来。饶是如此,要补足战马缺口,仍旧杯水车薪。

     故而国朝士庶远游出行,乘轿骑驴者居多,非显要贵达之辈,难求一良驹。

     慕容复听得此语,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不发一言。

     代九娘忍不住关切地回望他一眼,“你有心事?”

     紫衣女郎清泠泠的目光扫来,看似温和安定,又仿佛直指人心。

     慕容复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心里竟生出三分沮丧来:“她这般聪慧通透,定然早已猜着我要做甚么,不但不斥责我大逆不道,嘲笑我异想天开,竟仍待我一如平常。这是她真心不计较,还是根本瞧不起我?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她对外吐露只言片语,我慕容家几百年的王图霸业尽皆付诸东流,飞灰烟灭!”

     他心下实在矛盾,一时庆幸,一时恼怒,一时觉着她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居心叵测,一时又想她定然是不觉自己能成大事,无意轻视。

     在忐忑难安之余,慕容复看向前方那抹纤秀的背影,一缕杀机顿生。

     然而要杀代九娘何其不易,除非精心设计能教她必死无疑,否则,只得设法逼她立誓对外缄口不提。

     心念几番急转,他双腿一夹马肚,驱马上前与代九娘并辔而行,小莼则骑马缀在后头。

     慕容复思前想后,终于将心一横,出声试探道:“‘武虽定海内,文终致太平’一句作何解?”

     “瞧你魂不守舍的模样,原是为着这个独个儿纳闷?”代九娘诧异地打量他一眼。

     慕容复心里猛地一跳,暗道:“题诗人果然是她!”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道:“复心存疑惑,难道仅凭着所谓的礼乐教化,便真能怀远人、安黎庶?”

     “你这可难倒我了。说来,我题诗的本意,原是为抒发尚武功也不忘修文德的小小愚见,只因你那首江城子的兵戈杀伐之气太盛。”

     代九娘说着,顿了顿,又反问他:“你知道裴相弘大吗?”

     “‘其奸足以亡隋,其知反以佐唐’,是唐太宗一朝的宰相裴矩罢?”慕容复应答如流。

     姑苏慕容家虽是武林世家,却素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于子孙教化一道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因而慕容复勤修武艺之余,也需兼览史籍诸要,习学诗词文章。

     代九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裴相公出身河东望族裴氏西眷房,学究天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他历仕北齐、北周、大隋、大唐,不但是个高瞻远瞩的文臣,还是个不世出的武道天才。”

     “哦?这倒有趣,复闻所未闻。”

     慕容复起了兴致,好奇她怎地无端提及前朝重臣。

     代九娘淡淡一笑,“物换星移,人事全非,你没听过也不稀奇。”

     只听她继续道:“先秦有诸子百家,自从西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墨、名、农、兵、纵横、杨朱等流派的学问皆被列入异端邪说,遭到禁绝,苟延残喘,甚是艰难。为了不致被对手剿灭殆尽,这些势单力孤的流派联合起来谋求生路,号为“圣门”。自晋到隋,道门中兴,释教传扬,中土学说首推儒、释、道,诸子百家其余各派因鄙弃儒家‘仁、义、礼、智、信’的那套‘虚伪愚民’之学,千百年后,益发离经叛道,处世偏激,其中最为正道所诟病的,便是斩俗缘了。”

     慕容复道:“‘斩俗缘’三字听起来,与和尚、道士要度人出家有异曲同工之妙,都需叫人看破红尘,离亲弃俗,斩断亲缘、情缘,只一心敲那暮鼓晨钟。”

     代九娘摇头一哂,“非也,非也,这二者其实大有不同。”

     慕容复追问道:“如何不同法?”

     代九娘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欲入圣门,须抛弃一切伦理纲常,抛弃一切软肋弱点,所有亲缘、情缘皆被视作羁绊。是以为师者在收徒入门前,要杀尽其家人,屠戮其满门,圣门谓之——斩俗缘。”

     “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行事乖张残暴,果然骇人听闻!”慕容复悚然一惊,又问道:“可这与裴公又有何干系?”

     代九娘的目光投向远黛青山,初升的朝阳为它镀上一层浮金,她半边侧脸融入这耀眼辉丽的景象中,被映照得格外柔婉沉静。

     “裴相公幼时拜入圣门花间一派习武,曾在江湖上化名石之轩,行事亦正亦邪,是圣门领袖。时人对他又敬又怕,呼为“邪王”。其时,以慈航静斋为首的佛道二宗自诩为人间正统白道,要匡扶正义,导正世局。她们打着‘代天择主’的幌子,插手江山之争,视圣门两派六道为邪魔外道,全力打压,欲除之而后快。”

     慕容复早已听得入神,低声道:“正邪自古不两立,从来邪不压正,天理昭昭,想来自有道理。”

     代九娘撇撇嘴,“你真心这样觉得?”

     他被问得愣住了,眼底微微一沉。

     然而不待他做声,代九娘便敛容正色,表情凝重道:“归根究底,儒、释、道以仁遏情,圣门以恶遏情,二者皆是为达到那个虚无缥缈的终极目的——臻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绝情境界。这场纷争名为正邪之分,实则根本就是道统之争!”

  

     代九娘声如碧泉,幽远清净,回味留余甘,伴随她娓娓道来,江湖与庙堂,中原与列国,刀光剑影与诡计百出,分分合合,风云变幻,慕容复的眼前仿佛有一幅荡气回肠的历史画卷正徐徐展开,蕴含无限惊心动魄。    

     “裴相公继承了师父慕清流统一圣门,重振诸子百家的使命,以整肃魔门,拨乱反正,令诸子之学独步天下为己任。为了推翻慈航静斋扶持的隋朝国统,他用裴弘大的本来身份入仕朝廷,成为隋炀帝心腹。”

     “裴相公曾参与隋灭陈之战,一力平定岭南,数次经略西域,合纵连横,分而治之,令西域四十国皆臣服朝贡于隋。他又施展离间计,分裂草原突厥为东西二部,兵不血刃,为中原王朝除去最大的外族隐患。他还重辟陆上丝路,可谓‘交通中西,功比张骞’。说裴相公一句居功至伟,亦是名符其实。”

     “但也正因此,杨广的胃口被喂得愈来愈大,他愈来愈好大喜功,一心想要青史留名,越过秦皇、武帝,成为千古传颂的旷世君王,在许多政事上急躁冒进,惹得民怨沸腾。”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裴相公知道时机成熟,便鼓动杨广三征高句丽,中原大地烽烟四起,各地以讨伐暴君之名大兴义旗,隋朝走向穷途末路。裴相公也为圣门争取到下一次重新推立正统的机会,圣门由此声名大振。可惜……”

     可惜甚么,代九娘却不说了,只望着前路微微出神。

     慕容复却大受震撼,半晌长叹一声,方接话道:“可惜隋朝亡国后,裴公一番心血也付诸东流,想必圣门最终也未能如愿罢!”

     他也许曾真的想过放下流派之见,在隋国施展胸中抱负,以毕生所学振兴圣门,否则怎会尽心尽力地辅佐杨广开疆辟土,缔造大业盛世。

     奈何人心善变,非人力所能扭转,杨广终究没能承载住裴矩的期望。

     代九娘嗤笑一声,不置可否,“若非人寿有尽时,鹿死谁手未可知。于裴相公而言,已没甚么可惜的。凭着他的能耐,还有本家裴氏、妻族河东柳氏、圣门一系的支持,不论是相隋或是佐唐,决计也吃不了亏。李唐后来能击败东、西突厥,不也多亏了他打下的好底子?纵观裴相公这一生,正可谓‘始以武功壹海内,终以文德怀远人’。”

     这一席话,听得慕容复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眼中异彩迸现。

     “这位裴相公博通古今衰变,胆略绝伦,以天地为棋盘,列国为棋子,观其行事,浑然一派纵横家的风采!大丈夫活一世,合该如此轰轰烈烈!”

     代九娘先是讶异地瞧了瞧他,后又拊掌而笑,“你猜的真准!他那花间派的传承可不正源出“谋圣”鬼谷子一脉么?一手纵横捭阖之术,搅动天下风云。”

     慕容复奇道:“慈航静斋与圣门真有这样大的力量,可左右国之兴亡?”

     代九娘闻言,不觉粲齿起来,她手中摆弄着缰绳,却似答非所问,“晋时高僧道安、慧远一脉流传一句不二法门:‘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依愚之浅见,将此一句因果倒置,也未尝不可。”

     “不依法事,则国主难立。”

     慕容复眼眸低垂,将这一句颠倒过来,细细咀嚼,若有所思。

     待得抬眸,见她悠悠然闲坐于马背上,给马儿辫着辫子,一幅从从容容,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知怎地,慕容复捉弄之心顿起,故意要拿话逗她,想看她恼怒失态又是何等模样。

     于是他道:“国朝司马温公还曾评道:‘裴矩佞于隋而诤于唐’。”

     司马光此言意指裴矩做隋炀帝的臣子做到半道上,不再尽心侍君,反倒阿谀逢迎,溜须拍马,极尽挑唆之能事,撺掇隋炀帝三次出征高句丽,大兴土木,大动兵戈,搅弄得朝野天翻地覆,民不聊生,大隋亦因此倾覆,他却得以抽身而退,另相大唐新君,摇身一变,做了敢于直言犯谏的贤臣。

     代九娘脸色果然一变,当即冷脸嗤笑道:“哼!元祐党人一贯迂腐愚忠,拘泥于小节小义。岂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正是裴相公聪明可贵之处。”

     “百姓所求的,是一个统一、强大、安定、富庶的帝国,杨广生性好大喜功,本就做不来有德的守成之君。若他心志坚定,又怎会听人鼓动做出许多荒唐事来?”

     “国无常国、君无常君。国君既已有昏庸无道之兆,凭他再多贤臣良将也无力回天,倒不如趁早亡了国,黎庶便也好少遭些罪。更何况,正因有裴相的苦心经营,河东裴氏才能在隋末天下大乱之际,保住阖族昌盛不衰啊。”

     唉!她一个小小女孩儿,竟也有此不俗见地,慕容复不禁叹服。

     他到这时才渐渐回过味来,心里不住地思量:“她明明知晓我的心事,却不将我视作反贼。我们并非旧相识,从前也无交情。她为何肯又是题诗,又是讲故事的,兜这样大一个圈子,着意要借裴矩事迹提点我?”

     慕容复想到此处,心跳如鼓,魂不守舍:“我对她是别有所图,难道她竟对我、对我……”

     他这厢胡思乱想,杀心渐消,如有小鹿儿满腔乱撞,又哪里知晓,自代九娘记事起,泰半光阴都寄身异域他乡,因着远离中华的缘故,忠君爱国之念便甚为淡薄,不比宋国土著已然根深蒂固。

     自从那日杏子林被慕容复救下,代九娘便觉他心地不坏,颇有好感,再观那首激昂词作以后更对他心生好奇,欲窥此人究竟要如何施展“斗转星移”之术,图谋来日改天换地。

     只说当下,慕容复感念此女一番深情厚意,用心良苦,委实令他五味杂陈,愧疚无比,正不知该作何应对。

     又听她说到最后一句:“鬼谷一门,本就讲求顺应时势,知权善变嘛。”

     他强自掩下心思,定了定神,笑道:“如此说来,很该赞裴相公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啊!”

     当说到“裴相公”三字时,一个念头从慕容复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九娘先时那番话里并不直呼裴矩名讳,言语之中颇显尊敬,对这位裴公的所作所为似乎推崇备至,眼中又隐含孺慕亲切之情。莫非这位天纵之才竟与她家祖上有极深的渊源么?”

     他转眼偷觑,但见她双眸粲粲,迎着灼灼日光,意气飞扬,神采傲然。

     慕容复心中一动,呼吸微滞,竟觉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庞,此时也显露出几分瑰丽如骄阳般的逼人颜色,十分摄人心魄。

     下一瞬,他自觉失态,略慌乱地移开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边远去的那行白鹭,清咳一声,赞道:“九娘风致高远,胸有丘壑,不但寻常闺阁弱质之秀绝难比拟,更胜过那些迂腐文人百倍。”

     代九娘解颐自谦道:“永怀哥哥谬赞了,幼时,我爹爹常说些奇闻逸事与我听。”

     慕容复温言道:“听九娘所言,愈发令我神往,不知令尊是何等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复只恨不能一睹其风采,聆听其教诲。”

     谁料他话一出口,代九娘神情微变,容色忽转哀婉。

    “我爹爹他,七年前便作古了。”

     慕容复这下顿感无措至极,暗悔自己出言莽撞,忙与她拱手告饶。

     “啊!这……都怪复失言,万望九娘宽宥则个!”

     “无妨,我知你不是有心的。”代九娘摇摇头。

     移时,她似乎终于想起遗忘掉甚么要紧事,突然“啊”了一声,低头从袖里拈出一封折枝梅罗纹砑花笺纸,双手奉与慕容复。

     她笑道:“你救了我,我该当重重酬谢你才是。”

     慕容复婉拒道:“复出手但凭心意,九娘不必多礼。”

     “永怀哥哥何必客气,我以为,我们多少已经算得上是朋友了。我想,以永怀哥哥这般人品,定然瞧不上黄白俗物,我又最不喜欠人家人情,你就收下罢!”

     笺纸被递到跟前,慕容复不好再坚辞,踌躇须臾,到底伸手接过了。

     他与代九娘相处了些时日,自问对她有些了解。

     此女言谈有物,处事大方,亦不矫揉造作,每每与他交谈,屡发精辟独到之见解,使聆者受益匪浅,他自然有意与之深交。

     再瞧手上这封名帖,乃时下平辈之间拜谒酬答所常用的形制,上书「复,专谒见 东阳白云雅溪肃雍堂 九娘明月 某月某日 姑苏慕容复手状」。

     上头日期缺空,想是留待他来日再填。

    “往后永怀哥哥若遇上什么麻烦事,不妨持此名帖前来婺州寻我,或许我可以为君分忧。”

     他观阅了一会儿,便抬眼看向右侧马背上的小娘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了然笑意。 

  

     “明月?”

     代九娘眉眼微弯,莞尔道:“‘明月’是我的表字。”

     慕容复沉吟片刻,扬眉道:“‘月出东斗,好风相送’。以明月清风为祝,疏朗阔达,洒脱自在。令尊意兴高远,赋名取字实在极相宜。”

     “却不是爹爹,而是我大阿父为我取的。”

代九娘迎向他的目光,清澈明亮,秋波流慧,“若说我的表字好,你的难道就不好么?”

     她说着,狡黠一笑,双眸霎时生动起来,“‘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

     慕容复一时神情复杂,许久方苦笑道:“我倒从未想过,‘永怀’二字还能作此解。”

     代九娘笑了笑,不再言语。

     她家中长辈精于相人之术,自己亦习得皮毛,此时趁机细细端详左侧黄衫郎君,似有明悟。

     慕容复身姿笔挺,潇洒清隽,两瞳光彩熠熠,隐隐有神气流露,像一只骄傲的凤凰。

     再观其日角珠庭,五岳丰隆峻极,乃主贵之相。

     只是眉宇常蹙,频频积郁,现下正是空负凌云志,无奈不得酬。

     这样的一个人,连眼角眉梢都燃烧着雄雄野望,势必不甘一生屈居于人下,籍籍无名而终。

     假以时日,假以时日……也不失为一出制胜险招。

     代九娘心内计较一番,思绪便飞到千里之外的汴梁,寂然凝虑。

   

解释与说明:

1.正史上属于裴矩的功绩我没有半分夸大,此真乃神人也!而黄易在《大唐双龙传》里设定石之轩冒充隋国重臣裴矩开始搞事情,我则设定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只不过拥有江湖与朝堂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关于文里出现石之轩的内容,凡与黄易书中设定相悖之处,都是我的二次加工。

2.关于裴矩的妻族,我没有查到确切的资料,但按照当时的门第观念,关中郡姓河东闻喜裴氏子弟娶的妻子也理应是同等士族阶层的贵族女子,故此处我杜撰了一个河东柳氏女。

3.在黄易小说中,譬如讲述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边荒》里,似乎没有提及魔门有所谓斩俗缘的传统,到了《大唐》一书才明确有这项仪式。正史上,裴矩于襁褓之中便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长大,所以……也算勉强没有违背斩俗缘的逻辑吧。

PS:老实讲,看到“输赢成败,又争由人算”和“风骤紧,缥缈峰头云乱”两章的时候,我真是有亿点点恨铁不成钢,举凡慕容复出场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地东捞西摸,完全看不出一个政治家应具备的谋略跟眼光,除了求娶西夏公主。当然,我猜他选择去做这件事,更多的也是因为此举暗合他姑苏慕容氏的武学理念“借力打力”的缘故,借西夏的兵力打下一块宋国地盘,自立为王,也算是复国了,即空手套白狼。

所以后来长大以后再看《天龙》,我心里狂呼:“复官快醒醒!你缺的不是绝世武功秘籍和一群江湖喽啰,特么缺的是报个公务员速成培训班,学习颠覆旧王朝建立新王朝的正确打开方式啊喂!”

慕容复最大的悲剧是,在一本武侠小说里拿错了政治家剧本,并且从始至终,坚定不移地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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