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常静跟随陈叔阳、谷满仓二人进到内室时见到已经有许多装扮不一的人在了。
或盘坐念经,或开坛作法,或念念有词叫徒弟提着公鸡到处走,或打鼓跳祝由舞请神,或按着黑狗放血。
好家伙,三教九流几乎都齐全了。
江湖多吵闹,而有人就有江湖。
作法的嫌公鸡吵到自己作法;念经的烦作法的铃干扰自己念经;用公鸡的厌念经的和尚敲木鱼影响了的自己的公鸡;跳祝由舞请神的恼众人占的地方太多,让自己的施展不开;放黑狗血的气跳大神的总叫人让一让,给他腾地方。
还算大的庭院中鸡飞狗跳,竟显得拥挤不堪。
众人各干各的,虽都忍着没有大声吵闹起来,但场面依旧显得有些混乱。
见江常静走进来,有些人看了一眼,“又来了一个”
众人神色不一,心中所想却是大同小异。
江常静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从容从众人中间走过直入内室。
念经的大和尚稍一思索,放下木鱼站起身来,留几个小和尚在外头念经跟上。
留着山羊胡带着徒弟设坛的道士一瞥那大和尚,吩咐徒弟看着香坛,一甩袍袖拿上法器也跟着江常静进去了。
安经达躺在床上脸色青白,唇色艳如抹朱,四肢僵硬不能弯曲,与当初陶杏仙的状态有些相似。
但不同的是,陶杏仙是枯瘦,他却四肢有些浮肿,腹部胀大,与怀胎八月的妇人相似。
江常静伸手按了按他高高耸起的腹部,触感不同于四肢的僵硬,却是柔软有弹性的,与盛满了水的猪胞、牛胞的触感相像。
肚子像个水皮球,拍起来砰砰有声。
江常静用灵力查看,陶杏仙的阴气与许多人一样在骨在心,而安经达如婴儿一样藏在下腹中。
江常静先伸手点住他的印堂,给他渡了道灵力暂时保住他的神魂。
随后江常静左手作雷指,右手作剑指,咒:
“八卦灵灵,统领天兵,六十四将报应分明,开弓架箭,发火连天,用吾心法,百万用兵,开弓射箭,护佑护法,法法同心,乾元亨 利贞。三界奉符令,八卦乾坤收妖精,阳间念出乾坤咒,阴间化做千万兵,六十四将照旨令,吾奉伏羲文王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
道道凡人肉眼凡胎难见的清光迸出,瞬间将满室的浊气驱散。
咒毕,江常静又拿出一道描着黑字的黄符,江常静,说道:“拿碗清水来!”
那山羊胡道士一看知道江常静接下来要干什么。
也不讲话,袍袖一挽,将铜法器插到腰间,拨开守在床前的一个小丫环,用手替江常静掰开安经达的嘴。
江常静向他一点头,将符纸塞进安经达口中。
那山羊胡道士利落的将安经达的嘴一合,完事了又站到江常静身后,双手抱阴阳握着子午诀,泰然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复先前看热闹的神态。
晏和城,一处幽暗的洞中。
“贼道士真可恨!”一个艳光四射的女子锤床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