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擂台比试

“白衣？就你们成天上蹿下跳的脏成那样用上三张净尘符都没用的穿白衣？穿白衣你们能自己动手把衣服洗干净吗？能吗？不能！哼哼？”左云池一甩衣袖冷哼两声打碎他们的白衣梦。

“哈哈，等你们能出师出去云游，到时候想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文云盛笑着安慰，停了一会又解释道“本门尚青，是因为青为东方甲乙方木，泰卦之位，又为青龙生旺之气与本门道法相和。”

左云池又补充道：“还有，青色比浅色耐脏。”哼！一群小兔崽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穿白衣不知得多花多少灵石买符纸、朱砂来画净尘符。

左云池原本主要管的只是门内的财政，但与文云盛同管弟子教习另外两名长老一个云游一个闭关了，才兼管教习。

第二天，江常静照常在卯时初刻天才微微有些光亮就早早起来练剑。

不同于大多数剑法的快、凌厉，剑出之势如雷霆万钧，杀气腾腾。三生剑法缓、沉稳，如春风拂柳，如载重之舟泊于江湖，配合心法吞吐含化、开合伸缩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三遍剑法练完，收了剑走到一棵扶桑木傍坐下调息。

待挣开眼望向海面时，红色的太阳已从海平线上露出一半弯弯的弧，光越来越亮很快太阳就完全跃出海面，喷薄而出霞光万道，海也变成红色的海，海风阵阵泛起波光粼粼。天、地一色，景象瑰丽无比，与清微山日出的壮阔相比是另一种不同的震撼。

“日出东方隈，似从地底来。历天又复入西海，六龙所舍安在哉。”正愣着，忽然一道低沉舒缓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江常静惊了一下回过头一看，是掌门木云山，映着红光，衣袍被海风吹起，飘飘然超尘绝俗。“常静，晨时了，走吧。”

“是，师伯。”江常静微微低头跟上。

木云山虽然平日很温和，也从未打骂过弟子，但江常静却隐隐觉得他比会打骂人的师祖何抱苦与师叔左云池更可怕，更让人敬畏。

各门派众人又聚集在扶桑台上，经过一番例常场面话后，论道会正式开始。

百川论道会至少得有筑基境才能参加，江常静他们这些练气期的小弟子只是来看热闹、长见识的。

第一场比试就轮到万常足与谢常怀登台与混元宗的两个弟子比试。

混元宗是个有几千弟子的大宗门，来前不论是来参与比试的筑基、金丹境弟子，还是来傍观的练气弟子都先在门内进行一轮比试来筛选名额。

不像致虚派人少，连最新入门的练气小弟子都能全部带上，筑基和金丹的大弟子们想参加的也都能参加。江常静感慨，这就是人少的好处。

混元宗一个使剑的弟子率先出手，剑出如虹，向万常足攻去，被谢常怀用剑轻轻挑开，万常足顺势出剑攻向他。同时，混元宗另一个弟子使着一对双锏也重重朝他击来。

凉嗖嗖的锏风划过万常足的耳边，他险险躲过了那记攻击。那人的招式不停，狂风暴雨般向万常足袭去。万常足躲了几招，逐渐摸清他的套路，开始还击，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他的招式一一化解。

那与谢常怀交战的人见不好想要去助力，谢常怀加紧攻击，不让他们有机会在一起配合。

台上四人战做一团。

台下，

江常静正看得起劲，忽然被一人走来推过去和郎秀亭挤在一处，抬头一看，惊喜道：“师兄，你可算来了。”

致虚派女子也与男子一样以师兄、师叔相称。

来人有一双飞扬的羽玉眉，颇具神韵的丹凤目，长发用青绳简单高束作马尾状，身材高挑，一袭青袍，形容洒脱不羁。她是左云池的弟子罗常空，也是致虚派二十代弟子中唯二的女弟子之一。她是三年前外出云游，收到师父去信叫来参加百川论道会，今日刚赶到的。

“嗯，几年没见师弟还是这么活波可爱。”边说着罗常空毫不客气的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懒洋洋地坐下，还伸手要拍他脑袋，被他躲过后，顺手从案上拿起一个果子边啃边悠悠开口道：

“唉！看热闹还需得有酒才算尽兴，可惜无酒啊！”

“师兄，小心师叔揍你。”也不知道她哪来的毛病，老爱摸猫一样摸人脑袋。

台上，混元宗弟子从未听过万常足与谢常怀有什么名声，本觉得只是一介无名小卒不足为虑想速战速决，一开始就进行凶猛的攻击，没想到万常足与谢常怀这么难缠，时间一拉长使得体力与法力消耗极大。

在被人溜了几刻钟都没怎么占上风后渐渐露出颓势，被谢常怀找到破绽一剑将那个使双锏的弟子挑下擂台。万常足也加大攻势与来肋他的谢常怀一同将另一人也一道逼下擂台。

台下响起阵阵欢呼，混元宗一些年轻的弟子脸色都有些难看。

首场，致虚派谢常怀、万常足胜出。

第十二场时，致虚派又和混元宗对上，这回上场的其中一人名秦钟鸣，是混元宗一个长老的孙子，十二岁筑基，现在刚十六岁就筑基六层了，是南明境内出了名的少年天才。

盛名之下无虚士，才不到三刻钟，就大败致虚派上场的两位师兄。

被逼下台的时常年与王常平也输得心服口服，向台上两人拱手说道:“久闻两位兄台大名，果然名不虚传。多谢赐教。”

致虚派的弟子门人来前木云山就与他们说过“试场上胜败家常事，无论胜败尽力了就好。”对胜败并不太看重。

打了败仗的两位师兄回到坐位上，江常静这些小弟子虽话平时更多，却只口不提比试的话，怕他俩强作欢颜。反倒是他两位该吃吃该喝喝，似乎真的不当回事。

七天后，比试结束。

致虚派罗长空、谢常怀、万常足拿回四壶扶桑酒，当晚散场回到致虚派暂住的院子，罗常空就招呼众人拿出来喝上了，江常静这群小弟子在木云山的放纵下也都能喝上一两杯。

期间讨论起那个天才少年，话语间难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