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眼见着自己的命就要没了,李嬷嬷更是疯魔般哭喊求饶“老太太,您救救奴婢,奴婢伺候了您二十多年啊…!”
杨氏也是接受不了,迟疑了许久才说“她到底伺候了我许多年,就这样送命,实在是可惜,不如打个几板子涨涨记性吧。”
虽是心疼,可杨氏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缓急,涉及亲孙子,她自然是疼孙子的,便想着让李嬷嬷,挨个几板子,吃点苦头,打发了就好了。
“祖母现在知道心疼她了,方才事情都尚未查出来,你就哭着喊着要我偿命,怎么轮到她,就金贵起来了?”月姮听的心里越发冰冷,反口讽道。
郭氏也道“李嬷嬷犯的是死罪,容不得求情,姨娘还是去好好照顾四公子吧,剩余的事,本夫人自然会处置,不劳你烦心了。”
“你…”杨氏被挤兑的语塞,面容自然也就不好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郭氏下面子也就罢了,还要被月姮嘲讽,真是没脸了。
“郡主身份贵重,您的命令,旁人谁敢不从,我老婆子算是输了,以后你也不必来我这福寿堂里了,我这庙小,容不得你这尊大佛!”
杨氏不敢说郭氏,就把怨气全对着月姮撒了,一阵说道,真是出了好一股痛快。
月姮看着她这番做派,面上平静,心中却暗嘲:前世今生,自己的亲缘都是如此凉薄…
“祖母教训的是,孙女得令。”
既然凉薄,便何须再见,月姮也就随了她的愿,正好落得个清静。
郭氏微皱眉头,让人把李嬷嬷捂住嘴,带下去处置了,不让她再在这里哭闹,饶人清静。
“事情既然水落石出,本夫人也就不多留了,姨娘好好照顾四公子吧。”说罢,便拉起月姮出了门。
快步一直走到前后院交接处的小门才停下道“姮儿,你伯父在书房等着你呢,快去吧。”
月姮福了福身便也去了书房,李章早已等候多时,他也不问刚才的事,只是手把手的教着月姮写字。
直到写完一张字后,月姮便开口请辞“伯父,待到明日父亲生辰过后,姮儿便要回宫去了,这些时候,伯父的教导,姮儿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李章听后,也只是微微一笑,拍拍月姮的脑袋叹道“回去也好,至少没人敢给你气受,官家能护着你。”
“你也别怪你父亲,他只是太过愚孝了,总归你日后是在宫里的,与他也无甚交际了,记得做好面子就行。”
“多谢伯父。”
月姮心中暖意潺潺,只觉得幸运无比,能有李章这位长辈,他明白月姮的心,从不会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只会在背后默默支持,让她随心就好…
比之李玮不知强了多少…
终究还是父女缘浅罢了,哪怕没了杨氏,也强不到哪去。
待习完字后,月姮便回去收拾了箱笼,预备着明日后的离去,待到夜深人静时,一声来自福寿堂杨氏的惨叫声,刺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