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昨日李伟的兄长来禀报,说姮儿刚添了个弟弟,因着是嘉庆子诞育的,所以想让姮儿回国公府小住几日,也好圆了姐弟之情。”
待厅中无人,赵祯说起了正事,自打嘉庆子给了李伟后,都两三年了,终于是生了一个男丁,不使得后继无人,正好也不会有人再指摘徽柔,不为夫家传宗接代了。
苗贤妃也明白此事是好事,也就答应道“有子嗣是好事,让姮儿回去小住一番也无可厚非,待届时臣妾再以徽柔的名义,多多备上些厚礼,以平流言蜚语。”
“这次嘉庆子算是帮了大忙了,朕也打算以徽柔的名义给她贵妾之位,好让李国公府安安心。”
因着嘉庆子是婢女出身,就算是公主安排的,那也只能是贱妾的位份,如今她生育了李伟唯一的男丁,抬抬身份也不错,正好让李国公府明白,徽柔不是那么的小心眼。
也可借此机会化了两年前的事,“当初为着徽柔,你自降位份,从贵妃降位贤妃,实属可惜,朕打算待此事过去后,借着你七月生辰,给你复位。”
苗贤妃与他青梅竹马,陪了他一辈子,贵妃之位也是理所应当。
可苗贤妃却皱起柳眉,迟疑的说道“可,臣妾怕前朝多事,万一,以司马光为首的大臣们…”
话没说完,赵祯就不在乎的摆摆手道“无妨了,徽柔这两年安安静静,李伟也安分,司马光就算在不满,也没啥由头,不管他就是了。”
如此一说,苗贤妃倒也放心了下来,她不是在乎位份的人,可是也只有她复位贵妃,才能更好的给徽柔撑腰呀。
他们在这边说的好好的,另一边的月姮又读了三五天的书,被外祖父夸赞后,还未高兴多久,就迷迷糊糊的被扔上了去李国公府的马车了…
一路上的车水马龙,繁华喧闹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整个人呆呆的想着前世…
前世她也在这个时候回了国公府,可那时候年纪小,与她们都不熟,整日就在自己园子里呆着,只盼望着到时候就走。
后来回了宫就再未出去过,直到死前,对李国公府的印象也是寥寥无几…
不知今生又是个什么光景?
吁…
随着马夫的缓慢停轿,一行人便到了地方,李国公府作为章懿太后的娘家,自然是贵中之贵,府邸离皇城不选,约莫着也就两刻钟吧。
“奴婢奉老夫人的命令,来接三小姐回府,请三小姐下轿。”帘子还未掀起,一个老妈妈浑厚的声音就传来了。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话,听的让人直发笑,在李国公府自己却是是排行三小姐,可自己已经被册位郡主,照规矩应该称呼郡主,可她偏偏喊三小姐,也不知道是奉了谁的命令。
前世时,刘妈妈当场就回怼过去,而今世的月姮懒得计较,就制止了她,让人掀开帘子就走了下去。
“有劳了,带路吧”冷冷淡淡的说罢,就不再言语。
李妈妈是一直伺候杨氏的老人,今日来接也是杨氏的命令,她主子都是个粗鄙人,又何论她有多知礼呢,而今见到月姮这样子,心里一咯噔:这三小姐怎么跟她那个公主娘一样,冷冷淡淡的呢?
前世月姮虽然来过一次,但是仍旧是有些不认路,由着李妈妈带路,七拐八拐的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地方。
“三小姐,这就是老夫人的院子,她老人家已经等了您许久,您可要快快与她请安。”
而月姮站在福寿堂门口,望着牌匾,只觉得万分讽刺,不过一个妾室而已,就因为儿子娶了公主,竟敢以正室自居,君不见,李老太爷可是到死都没扶正她,而是与自己的正妻合葬去了。
呵呵…
一旁的刘妈妈忍了一路的怒火,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发怒道“放肆,你不过一个泼皮老奴,竟然敢指派郡主?!”
厉声言辞,镇的李妈妈愣头愣脑的,她素日只在李国公府耀武扬威,哪能见过宫里的阵仗,“这这这…孙女给祖母请安,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与蠢货说话就是费口舌,刘妈妈听后横眉冷对,又想开口,月姮便制止了。
“她不过就是个粗鄙的奴婢,不懂规矩罢了,妈妈何苦跟她计较,她说的也没错,当孙女的自然是要给祖母请安的。”
月姮给了个安心的眼神,刘妈妈接受到心,便也闭口不言,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