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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鲸是个对大部分东西都看的很淡的人，她很少生气，就算是生气也很快就能消气，但是覃昔这件事让她连续一个月都情绪不佳。

难受了很久还是没有缓解。

她干脆让自己更忙，工作和学习几乎把她的除去吃饭休息的时间都占满，她的日子过得充实而空荡。

覃昔也难受。

一天傍晚一个人走在路上，不知怎么的就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泣不成声。“于鲸……”

那边沉默很久，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还有她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我在。”

哪怕在心里骂了那个人无数遍 可她只要一哭一撒娇，于鲸立马就缴械投降，她始终无法对覃昔狠下心。

然后于鲸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们在一起吧。”

于鲸愣了一会儿：“别开玩笑，你可能是把友情当做了爱情，你又不喜欢我。”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都是酸涩的，像有一双手把她的心脏抓得死死的，喘气都觉得困难。

覃昔声音还带着点哭腔：“我喜欢你的，最喜欢你了。”

明明知道覃昔只是把友情当做了爱情，可于鲸终究还是不想拒绝：“那就试试。”

“好。”覃昔的声音逐渐平缓，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话轻而慢：“那我们微信上聊，女朋友。”

女朋友。

于鲸懵了一瞬，心底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她在脑子里把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又一遍，舌根都发甜。

于鲸生活很单调，但她还是想把去公司路上或者是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分享给覃昔。或者说，其实没什么有意思的，但她想与覃昔分享生活。

每次分享之前都会询问覃昔忙不忙，而且是隔着个几天再分享的。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分寸掌握的很好，因为太在乎，总担心自己太粘人让覃昔生厌。

回宋城的票越买越多，于鲸总想要时时刻刻见到覃昔才好。

她一直在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她把覃昔拥入怀里，一遍遍告诉她她是最重要的人，不管是什么情况什么身份，只要是她。

覃昔无数次回抱着她，说最喜欢她。

可哪怕抱着覃昔，覃昔的气息在周围萦绕，于鲸也总觉得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有知觉的梦，没有醒来的时候，淡就是很清楚这种幸福不会持续多久。

后来终于是梦醒时分。

于鲸到覃昔宿舍楼下，看到覃昔和一个男生站在宿舍口，男生摸了摸覃昔的头发，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隔的不远，于鲸能清楚地看到覃昔脸上的薄红，清楚地听见覃昔说“我也喜欢你”。

心底要见到心上人的欢喜悄然消散，周围的声音与颜色都在褪去，只留下那互相表白之后相拥的两人。在于鲸的眼底肆意张扬。

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更多的却是终于到了这一天的尘埃落定感。

手里的花落地，于鲸转身离去，遗弃的花被踩上一脚，碾落成和泥土无异的垃圾，谁都不会看上一眼。

一如于鲸一无是处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