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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文馨哭完回来，陆离又问了她一些那四个人的事。

婚礼上四个人都来了，一直闹到最后，刘昊那时候已经是肝癌晚期了，脸色蜡黄头发掉光，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三个人闹。

白郁静静听着林文馨的叙述，眼前似乎浮现了那一日的情形，那四个人还是如同当年一样，就算是如今分赴南北，甚至是隔了生死——可有些东西时光带不走，爱恨也消磨不掉。

她歪着头，心说如果这群少年能好好地活到年迈，或许再度聚首在某个寂静的夜晚，也是如同彼时那般你说我笑，你唏嘘我喟叹，所有人都红了不再清澈的眼眸，哆嗦着布满皱纹的双手。

那四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时光永不枯死的泉眼，就像青春永远新鲜的誓言。

她永远动容于这样的情感，至死方休。

“然后他们飞到澳门，领他的骨灰，按照他的遗愿撒在了海里。”

陆离和白郁几乎是同时出声：

陆离等一下。

白郁看了陆离一眼，示意他问。于是陆离继续道：

陆离他们领的是刘昊的骨灰，所以说他们根本没有见到刘昊的尸体？

林文馨点头。

怎么想怎么有些奇怪，刘昊病逝在异地他乡，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火化，就好像想让所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一样。

从林文馨家出来，陆离马上联系了温妙玲，让信息组彻查刘昊的出入境信息。

温妙玲的行动力在刑侦局是数一数二的，是以当他们三人才刚回办公室坐下，温妙玲就已经拿着文件来了。

温妙玲信息组的同事确认过了，说刘昊是五月二十号入境的，中国澳门回来的航班。

白郁这就对了。

白郁走到陆离身边接过资料，

白郁根据林文馨的说法，五月十七号他们三个去领他的骨灰，之所以是骨灰，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假死。

池震就接话道：

池震如果二十号以后刘昊就在这儿了，那么接下来死的三个人完全有可能是他杀的。

陆离蹙着眉问他：

陆离杀人动机是什么？

温妙玲钱。

温妙玲推测，

温妙玲把一千万变成四千万。

郑世杰他们上学的时候也是刘昊拼死拼活地挣钱来养活他们三个，可是从来没有人重视过他，所以他就心理扭曲，把他们三个全杀了，想要独吞这笔钱。

白郁把资料重新递给陆离，又瞟了一眼刚刚发表结论的郑世杰，道：

白郁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郑世杰抖了抖眉毛，道：

郑世杰那么我们的心理专家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白郁首先，从来没有人说过不重视刘昊，其次，之前我也说过，李金祥不可能杀贺云飞，对于刘昊而言也是一样的，太明显了，一旦被查到别说四千万，他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要判刑，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白郁看着郑世杰，

白郁而且他不可能不知道，一旦那三个人死了，只要我们查，他的嫌疑就会很大。这种简直像是在说‘来抓我啊’的行为，不可能是一个想独吞四千万的人能做出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是凶手，那么杀贺云飞的方法也一定是造成意外，绝不可能是明目张胆拿着匕首把人捅死。

郑世杰被白郁一连串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最末只能挣扎着问出一个问题：

郑世杰那你觉得杀他们的是什么人呢？

白郁前两起都是伪装成意外，说明凶手对自己的犯案有一定的规划，但第三起是直接的谋杀，也就是说在凶手心中，杀死这三个人比伪装成意外要重要，凶手的目的就是要他们死。

温妙玲重复了一句：

温妙玲就是要他们死？

白郁对，如果说凶手是李金祥或者刘昊，那么他们是想通过这三个人的死达成自己的目的，三个人的死只是过程。但是根据这三起案件——尤其是最后一起来看，凶手没有除了杀人之外更深层次的目的。

池震我明白了。

池震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人中处，缓缓开口，

池震你的意思是如果凶手是刘昊，从逻辑上讲，他的目的和杀人手法不匹配。

白郁就笑：

白郁孺子可教也。

不过刘昊为什么要假死再回来，这可能和整个案子有着密切的关系，是以陆离让温妙玲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刘昊的住宿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