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恢复过半,军务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起得比较早。
桑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也跟着起身,得知他要出门,意识回笼她在他出门前叫住了他,她微微侧过身子,从盘子里拿着一颗又大又红的红奈果塞到了他的怀里。
桑酒冥夜,你要记得按时喝药哦,药苦的话,你就记得吃一个果子,很甜的!
冥夜好!
她一脸笑盈盈地看向他,卷翘乌黑的睫毛像两扇蝴蝶的小翅膀,冥夜笑着接过红奈果,轻轻抚上她娇嫩的脸,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
她的唇瓣莹润又柔软,有一种特别的甜美,忍不住让他想要更多。
他仔细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惹的桑酒嘤咛一声,最终还是克制的离开她的唇边。
他该出门了。
冥夜垂眸,看着被他吻过的桑酒脸上泛着的红晕,他突然无声的笑了一下,轻轻将她的手牵起来,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缓缓的亲吻她的指尖。
冥夜阿酒有心了!
说着他便出了大殿匆匆往外走。
处理好军事后,很快到了喝药的时候,亲兵端来一碗熬好的汤药,冥夜拿起书案边放置的那枚红柰果,露出一个微笑,转眸抬头间,他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天欢震惊的脸。
冥夜静坐,将那枚鲜红的果子重新放回桌边。
天欢眼中含泪,与他隔桌相对。
天欢所以,那蚌精已是这玉倾宫的神君夫人了是吗?
冥夜提笔写着什么,冷漠回应。
冥夜三个月前,我与桑酒成亲,那时你还未醒。
天欢听了又哭又笑。
天欢看来我昏迷得还真是时候,三个月前,是我随你征战各方,是我陪你在这玉倾宫中散步,是我为了你在墨河时……
冥夜顿笔打断了她,语气中充满了质问。
冥夜是你将墨河镇水石上的冰晶拿下来的,对吗?
天欢对此毫无愧疚之意,眼里的不屑溢于言表。
天欢是我又怎样,你当时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得救你的命!
天欢苦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天欢早知如此,我便不去拼了命救你,也不会到如今一无所有,寄人篱下。
冥夜你在这玉倾宫中长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并没有什么寄人篱下。
天欢一把抓过那枚红柰,死死攥在手里。
冥夜皱眉,眼里满是不悦。
天欢那冥夜你告诉我,你与那蚌精住在这里恩恩爱爱,如胶似漆,那我算什么?伺候新夫人的仆婢吗?!
冥夜摇了摇头,言辞却不容置疑。
冥夜没有人敢把你当成仆婢,你若心中实在过不去,我可以带桑酒离开,另寻住处。
天欢听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居然要为了那个蚌精离开这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天欢冥夜……你是战神,这是战神府邸……你为了她,连玉倾宫也不住了,何不干脆连这战神也一并不当了?!
冥夜看着一旁的仙萘果,沉思片刻道。
冥夜若是可以早日结束这场仗乱,还天下太平盛世,这战神之名抛下也未尝不可,我还有事要处理,请便!
这显然是逐客之意,天欢无计可施,只得悲凉地转身离开。
天欢好,好。
天欢一步步走出门,来到玉倾宫花园的仙柰树下。
天欢面无表情,站在树下,脸上还残留着几滴泪痕,绿萼等几名仙侍跟随其后。
她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花果满枝的仙柰树。
天欢来人,将它给我砍了。
小侍女这……
几位小仙恃低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晓桑夫人经常到此处来摘果子,要是砍了,若是冥夜神君怪罪下来……
天欢怎么,我已经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吗?
看着天欢圣女渐微低沉的面色,知道若不听从她们也难逃一劫,便顺从了安排。
冥夜发现花园异动,匆匆赶来之时,仙柰树已被齐根砍断,枝叶委顿一地。
天欢站在一旁,仿佛终于平顺了心气,露出松了口气的满意神色,冥夜铁青着脸看向天欢。
冥夜天欢,这树何处得罪了你?
天欢的眼睛还红着,冲着冥夜微微一笑。
天欢冥夜,我也是这玉倾宫的主人,这树是我父亲亲手所种,我想砍便砍,难不成我在这园子里做什么,还要一一与你报备不成。
天欢转身走近冥夜,仰头看着他。
天欢这仙树在上清神域生长了万余岁,如今一朝被伐作柴薪,都是拜你二人所赐。
冥夜咬紧牙,向身后的天兵传达指令。
冥夜将天欢带回思过,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随即转身离去。
天欢被两位天兵架着手臂往后拉,天欢也挣脱不开,怒气冲冲地质问。
天欢冥夜,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我父亲什么了吗?
冥夜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没有理会她的言语。
冥夜(OS)我无愧于心,天欢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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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桑酒蹲在被砍伐的仙柰树边,捡起已经发蔫的枝条,皱巴巴的花瓣飘落下来。
桑酒好可惜……
小小的一场闭门思过,冥夜以为施了法她就出不去了吗?
她的亲族叔伯们,一听说冥夜因为一个蚌精将她关禁起来了,立马前来解救了她。
身后,天欢缓缓走来,她垂眼看着蹲在自己脚下一脸愁苦的桑酒,嘴角勾了勾,摸了摸她的头,向着她伸出一只手。
天欢我听她们说你叫桑酒?
桑酒回头,对于天欢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但见她面像平和,语气也十分友善,她有些不敢将眼前的人和梦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于是警觉的看着她道。
桑酒天欢圣女?你醒啦!
天欢是啊,我醒过来了,这阵子多谢你替我照顾冥夜!
桑酒愣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替他照顾冥夜?她是冥夜的什么人?
桑酒低头捏了捏手指,正想反驳回去,便听见天欢继续道。
天欢我有些事正要说给你听,不知桑夫人可有闲暇?
天欢拉着她的手走到凉亭中坐下,她面前摆着些剪下的花草,天欢时不时摆弄着它们,插入瓶中,不时用剪刀修剪几下。
桑酒安然地坐在石椅上,低垂着头沉思。
桑酒(OS)我倒要看看她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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