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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说万死不辞，何解？”

我顿停中国古文的断句，去问佟家儒，应了敏而好学的意思。见他蹲在租界的某个巷口，拇指蹭得全是墙灰，麻布缝制的衣衫又磨出个洞。因被救而揶揄的神色忽得沉下去，箍紧了怀中的文集。佟家儒唇翻着鱼肚的白，瑟缩的指头绷紧，一把脊梁倒中国古诗中的君子骨。他一副腔调吊起，才朝欧阳家人嘶吼过的喉咙像抽动的风箱。

他说：“国人从来都顺前人意，死又何妨。”

常言说，去留肝胆两昆仑。这一句，被他念得荡气回肠，瞳孔里折射出一把火，烧得无法扑灭，也是此时我才觉着佟家儒绝不懦弱无能。很少见过这样的人，颓败的身体中挤出几寸薄红，说出的名句都将被他用在实处。这也是我始终没有对佟家儒放下戒心的缘由，他不够不堪，我不能忽略才华下的刀子。

军旗上的太阳不允许西沉，尔后，任何遮挡的云和树都会被铲除，佟家儒也是其中一个，听起来很遗憾。他似乎意识到什么，镜片后探究的瞳孔收缩，那把火又被温吞的水掩盖，他搓着后脑扎手的头发，等待我的开口。先生，感谢您的赐教。是的，感谢您眼中藏不住的锋芒，用学术和古经堆起来后点燃的火，那都将成为您羸弱中的破绽。我揩去他肩上颤巍巍的灰，等佟家儒踌躇几步，布鞋下是被枪弹崩毁的石子。佟家儒还可以继续探查，这一本古书上的文字还没被彻底剖开，不需急切。我说，我将送你回家，并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作者大大“哈哈哈哈，有那么一点点，东家的感觉了。”

作者大大“我准备写一章be的，关于佟思嘉和东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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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思嘉把东村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终于等到他醒来了，这两年他们两人去了很多地方，直到某一天，吃饭的时候东村一口献血吐了出来，落在桌面上，佟思嘉整个人都傻眼了。

佟思嘉“东村！”

佟思嘉“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东村敏郎“别去！”

东村当即把人拽了回来，即便是吐血也还是有力气禁锢对方的，他将佟思嘉揽入怀中，抚摸着感受最后的温存，还不忘低头落下一吻，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吧。

东村敏郎“当年我被炸伤，医生就告诉我，没有多长时间了。”

东村敏郎“只是我不忍你看着我的模样，可是没想到如今，还是让你看见了。”

东村敏郎“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可好？”

东村敏郎“真抱歉，还欠你一场婚礼没有补给你。”

东村敏郎“不过，你要好好活着，我们的孩子，还需要你……我只是早一点儿比你先下去了。”

东村敏郎“下去受苦才好接你下来。”

佟思嘉“我不要，我不要，东村，你不许的，你欠我的还没还我，我不许你这样说！”

佟思嘉“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你会没事儿的，我们问问淑梅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