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孟鹤堂夸赞的柳疏歌挺开心的,见他很久没有回复,她也没在意。她把手机关了机,埋在被子里准备入睡。
这入睡也着实费了她好大一番心力,因为她这蘑菇屋的作息着实要比在玫瑰园的早上许多。
她自己是惯常晚睡晚起的,而这在玫瑰园里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早睡早起了才不正常呢。
除非是安迪上幼儿园。
要知道,对于在小园子里演出的相声演员来说,他们的作息和大多数上班上学的人是不太一样的。
拿晚场的相声来说,那结束的时间都能拖到晚上十一二点。大半夜了,演完出后,这群人要么和师兄弟们出去喝酒吃饭,要么回到家自己随便弄点儿吃的。但无论怎么折腾,不到凌晨两三点钟他们是上不了床的。那么很自然的,这起床时间就会拖到第二天中午甚至是下午,起床后就接着去小园子里赶场上班儿。
长此以往,甭管是现在常说相声的还是不常说相声的,大家都已经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作息习惯了。
因此在玫瑰园里,这早功早饭的时间,一律都比正常人要晚上许多。
但在蘑菇屋里就不一样了,柳疏歌知道何老师和黄老师都是早起大军中的健将,她这要是入乡随不了俗,那就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添乱的了。
这厢蘑菇屋已经进入了睡眠模式,那边玫瑰园里王惠在睡前给她正在熬夜的弟弟送了一杯牛奶。
张云雷姐,我都多大了,喝嘛牛奶啊?
王惠多大你也是我弟弟。听话啊,晚上喝牛奶睡得好,压压惊。
张云雷无奈地叹气。
张云雷我这还没从站台上掉下去呢,就补这补那的,我要是真掉下来……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让王惠戳了一指头。
王惠你这死孩子,再乱说话!
张云雷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讨好地笑笑。
王惠拿这弟弟也是没办法,是既当弟弟疼,又当儿子宠。
自己姐姐在这儿看着,张云雷躲也躲不过去,就先喝了一口,然后说他一会儿慢慢喝,保证在睡前喝完。
王惠点了点头,也不逼他,她刚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王惠你今天跟柳柳说话了没?
张云雷愣了,不由得挠挠头。
张云雷没有啊?怎么了?
王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
王惠你想追人家还不得每天跟人家聊天啊?
张云雷大惊。
张云雷姐!你说什么呢?!
王惠白了他一眼。
王惠你姐不瞎。
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张云雷沉默了一会儿,终是低下了头去。
张云雷姐,我追不了。
王惠关切地问道:
王惠怎么了?
张云雷的头似乎又往下低了低。
张云雷人家那么红,那么多人喜欢。我呢?小园子里卖票都坐不满呢。
王惠闻言沉默了。
她了解他的个性,打小儿就好强,爱戏曲爱表演,小时候在台上唱个太平歌词,每回回家都能高兴个好半天。但是倒仓对于他来说真是个坎儿,六年多不说相声了,学艺最好的时间浪费了不说,一朝回到德云社,他从以前演倒二的小角儿变成了给师弟开场的助演。
他开始爱嘀咕了,怕师兄弟们瞧不起他,怕观众不喜欢他,怕德纲对他失望。
这些王惠都知道,但是他心里这一关只能他自己过去。
她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王惠行,姐不问了,你早点儿睡啊。
张云雷唉。
王惠回到她的房间,对着丈夫长吁短叹。
王惠我看啊,小辫儿和柳柳这事儿,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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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你有什么能耐,你有什么实力,你有什么技巧,你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儿?你还坐不了冷板凳儿?我都坐!何况你乎?”
“你在节目上说你这十,十年,你演多少场小剧场?”
“我十年我演了四千六百多场!”
“没我你演单口啊?”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德云女孩【柳下疏歌】向我的衣食父母致敬,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