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岭往好里想,
孔岭抚膝,
孔岭也算瑞雪兆丰年。
沈泽川对于我们三州而言确实如此,但是樊、灯两州的百姓就遭了秧。
沈泽川这段日子惦记着樊州,
沈泽川翼王年前把两州粮仓占为己有,没下雪前就饿死了不少人,我为此事辗转反侧。
周桂我们二月要对端州用兵,樊、灯两州最好就在现在解决。
茨州守备军只有两万人,结合敦州也就三万人,他们二月要面对端州的边沙骑兵,再分出精力对付翼王,茨州防御就会空虚,到时候如果八大营从丹城摸过来,那就真的分身乏术了。
姚温玉眼下取樊州也是个时机,
姚温玉拨着茶沫,
姚温玉翼王这样贪得无厌,境内百姓早已怨声载道,他做不长久,不如先由我们发出檄文。
孔岭茨州如今与南北战场达成协议,与年前的‘剿匪’情况不同。我们这次先发檄文,翼王若是不肯投降,执意要打,那就给阒都留下了可以出兵的理由。
孔岭不太赞同,他一向以“稳”为主。
姚温玉成峰先生说得在理,但是年前府君已立,如今再和阒都维持表面安稳也没有益处了。
姚温玉这口茶没喝到口中,他看向沈泽川,
姚温玉依我之见,阒都现在即便有了理由,也不敢出兵。
孔岭仍然认为不妥,他说
孔岭如果在此刻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今年厥西的生意就势必会受到影响。别的不谈,若是**山借此强行封查奚家铜矿,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府君,就我拙见,悄无声息地出兵樊州当为上策。
姚温玉再道
姚温玉府君占据中博已是不可扭转的趋势,就算没有这纸檄文,**山也会想办法封查奚家铜矿。
他们意见相左,各执一词。
沈泽川折扇叩在指尖,片刻后说
沈泽川神威,起草檄文吧。
他们在书斋内谈了一宿,这会儿看着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费盛就唤人上早饭。大家就这么随意地用过,赶着时间回去休息,晚上就要继续详谈出兵的安排。
沈泽川回了宅子,赶在费盛去端药的当口,乔天涯却进来了。
乔天涯颜何如来了,
乔天涯没放下帘子,回头又看了一眼,
乔天涯这小子咋咋呼呼地往元琢那头跑,让我给拎过来了。
沈泽川蘸着墨,说
沈泽川送银子来的,待人家客气些。
他们话还没完,帘下就钻进个人。颜何如一身簇新的锦袍,绛红滚金,绣的还是金元宝。他脖子上挂了条绳子,坠着个新算盘,勒得后颈都泛了条红印也舍不得摘。
这小子粉白的脸上双眼一弯,欢快地说
颜何如给府君拜年啦!过年好啊!前头想来拜见府君,结果你在离北哪!这不,你一回来,我就赶着来了。我这回不仅给侯爷备了珠玉翡翠,还给府君挑了好些个俏 ——
后边端药的费盛跟乔天涯对了个眼神,乔天涯抬手就把颜何如给摁了下去。
离北新丧,茨州今年也没张灯结彩,沈泽川和萧驰野都是素衣简服,他这段时间连玉珠都摘了,谁知道颜何如开口就是讨打。
沈泽川在纸上写了个“驳回”,看都没看颜何如一眼。
颜何如硬是临时改了口 , 接道
颜何如——俏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