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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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离开了生活了七年的孤儿院。
后来不知怎么的,原本阳光明媚的晴天却突然乌云密布,雷一声声咆哮着,雨点哗啦啦的降在这片土地上。
男孩便在雨中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小腿不小心被一块生锈的铁皮刮破,可他却丝毫不在意。
贺峻霖“阿玥,快出来,我认输了!”
直到声音被雨声盖住,直到衬衣被彻底淋湿,他才回到了屋里。
等待他的是院长的一声声责骂,可他像听不见似的,不停的往屋外望去,直到院长不耐烦:
龙套院长:“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他沉默着,一双微微泛红的眼里满是焦急,好像除了那个女孩装不下任何人。
贺峻霖“看见阿玥了吗?”
贺峻霖抿了抿嘴唇,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高高的鼻梁滑进他的嘴里,没有任何味道。
龙套院长:“她?被人领养了,明天也会有人领养你的,好好表现,别再给我添麻烦了!”
一瞬间失望化作一盆冷水从他的头顶浇下来,他为她感到高兴,却又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失望透顶。
后来便如院长所说的,贺峻霖也被人领养了,原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却没想到只是跌进了更黑暗的深渊。
他的养父母一开始待他很好,可伪装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最终还是暴露了。
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日,窗外纷纷扬扬飘零着白雪,已经是深夜了,街头的路灯闪着模糊的光,也终究照不亮人的心。
男孩坐在窗边,望着对面一颗被大风吹的左右摇摆的树干,低头看了看小腿上的那处伤疤,花生米大小,看到这处疤痕就能想到她。
那个在记忆中活泼,开朗,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的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龙套养母:“峻霖,睡了吗?”
不知怎么的,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就是这一举动,让他看清了养父母的真面目。
龙套养母:“什么时候能去做手术”
龙套养母:“再这样下去小诚要…”
梁昊诚,他养父母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在九岁时患上了绝症,也就是这一年,贺峻霖来到了这个家。
龙套养父:“再等等,等贺峻霖放寒假。”
听到这时男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只录音笔,耳朵紧紧贴着房门,开始了录音。
龙套养父:“他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了两年,是时候回报了。”
龙套养父:“要不是他的肾能和小诚的配得上,谁会领个赔钱货回来。”
听到这时贺峻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珠溢出他发红的眼眶,从指缝中穿过,最终滴落到睡衣上。
他不敢相信平常待他如亲儿子的养父母竟是因为他的肾才把他领养回家。
男孩擦了擦眼泪,他没有再流泪,他告诉自己这样做不值得。
第二天一早,他便逃去了警察局,把那支录音笔交给了警察……
谁也不知道他那个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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