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痛的感觉

润玉赶到魔界的时候，魔界已是尸横遍野，旭凤也已不见了踪影，而在那金色的寰谛凤翎笼罩之下的锦觅也已奄奄一息，仅剩下最后一丝元气。

润玉忙将她带回了天界，损耗自身灵力去救她，同时喂她服下了太上老君的疗伤金丹。

当锦觅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这里是？天界的璇玑宫？凤凰呢？陛下呢？”

锦觅急着要去找润玉询问旭凤的下落，便让侍女带着她来到锦儿房中去找润玉。然而走到门口，她所看到的景象却是：

“玉儿，锦觅她此刻还重伤昏迷不醒，你不在她身边照顾，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才是我润玉的妻子，且刚刚为我诞下龙儿，此刻身子还很虚弱，我不来照顾你，还要去照顾谁？”润玉走过来，掺扶锦儿起身，一双眼显得温柔而宠溺。

此时此刻，锦觅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一双脚仿佛被灌了铅，想走，却又移不动步子。她亲眼看着润玉端起一碗暖身的汤药，微笑着吹凉后，一勺勺送入到锦儿口中，眼神中荡漾着快要承载不下的爱意。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却是彻底灼伤了锦觅的眼，心中的某处像是要炸裂开的痛，两行悔恨的泪水竟是不由自主地涌出了眼眶... ...

人哪！只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拥有时的可贵！

曾几何时，他一直是那样温柔地对待着自己，且那双充满爱意的眼中也始终只有自己一人。而此刻，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却躺着另一个女人，最为讽刺的是：她竟还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不同于自己的是：这数万年间那个女人心中对他的心意却是始终坚如磐石。

他是这世间最为痴情之人，却也是最为专情之人，他的眼中和心里永远只能容的下一个人，一旦他认定一位女子，便再也看不到别人了。他与凤凰最大的区别是：凤凰会因为自己亲手杀死过他而一度憎恨过她，甚至故意用穗禾来刺激她，伤害她。但润玉却不会，即便是她真的亲手杀死润玉，他都不会恨她。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糟践润玉对她的心意，早已将他的一颗心伤得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这其实比亲手杀死他还要叫他更痛。

润玉终于发现了门外的锦觅，他向她走了过来，但看她的眼神中却已再也没有了半分爱意，语气中只透着淡漠的客气而疏离：“水神仙上，你醒了？你先安心在我这璇玑宫内养好伤，我已派出天界的一众神将，正在全力搜寻旭凤的下落... ...”

“我知道了，多谢陛下！”许久之后，锦觅才终于哽咽着声音开了口，但一双眼却是死死定格在了润玉的身上。

锦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对润玉说道：“玉儿，孩子饿了，你先将他抱给乳娘去喂些奶吧！我想要单独和锦觅说几句话！”

“好！”润玉并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屋外。

润玉走后，两女皆是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锦儿先开了口：“锦觅，你可是后悔了？”

“不！谈不上后悔，我只是多少可以体会得到昔日小鱼仙倌心中的那些痛了。我曾将他的一颗真心肆意地践踏于脚下，将他伤得体无完肤。我只知道当我得知凤凰要娶穗禾的时候，我自己的心里有多痛，却从未考虑过我也是润玉的未婚妻，却在退婚之前便和凤凰一起灵修，并且一次次当着他的面，说着我爱的人是凤凰，我要嫁给凤凰的时候，他的心里又会有多痛？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但是，我刚才感受的到，你的心痛了！”

“是！我的心痛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或许我不会让你这一魄离开我的身体。可是如今，我已是凤凰的妻子，即便心痛，那也是我自己活该！一个人，凭什么要霸占两个男人的心？即便心痛，可我还是更爱凤凰的，否则也不会那样去伤害润玉。我没有办法做到像你这般纯粹地去爱他，所以也唯有你，才能配得上他，才配去得到他全部的爱。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凤凰，因为，我也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锦觅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你刚刚被凶兽打伤，伤了元神，你腹中的孩子没事吧？”锦儿闻言后倒是显得比锦觅自己还要紧张，她满是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我有凤凰给我的寰谛凤翎护体，那些凶兽并没有伤到我腹中的孩子！”

“锦觅，你不该把那片逆鳞还给陛下的。如果逆鳞还在你身上，他定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得到你那里有危险，立刻就会赶过去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