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房间里，绵亿很快就醒过来了，绵亿说：阿玛，我额娘呢？

永琪说：你额娘在隔壁房间，你怎么醒过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绵亿说：我头不痛了，就不想睡了。阿玛，我的情况严重吗？我现在看东西，感觉没有以前清楚，有点模糊。光线，好像比平时看到的要暗一些。

永琪说：亿儿，不是你眼睛有问题，是外面下雨了，天色有点暗。这里房子，本来光线就暗，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这时南儿进来说：爹，院子里的药材，舅舅和姑父收了，没有淋湿。

永琪说：好，南儿，去告诉额娘，哥哥醒过来了。

南儿说：知道了爹。

过了一会儿，知画过来了，知画走到床边，抱过绵亿说：亿儿，头还痛吗？

绵亿说：额娘，亿儿不痛了。额娘，您刚刚在干嘛？

知画说：额娘也在睡觉啊！

绵亿说：阿玛，您说要帮额娘逼毒，怎么逼毒啊？我可以看吗？

知画说：不可以，那个小孩子不能看的，小小年纪，什么都想看。这样的孩子，额娘不喜欢了。

绵亿说：阿玛，您看，额娘凶我。人家还是小孩子，凶我会害怕的。

永琪说：亿儿，阿玛是运功给你额娘逼毒，运功时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你在旁边看着确实不方便。

绵亿说：那好吧！

永琪说：我们亿儿真乖。

绵亿说：阿玛，我听姑姑说，东儿哥哥和南儿妹妹从小定亲了，那东儿哥哥以后是不是就要叫我哥哥啦？

永琪说：嗯，等他们长大成亲以后，你确实可以让东儿叫你哥哥。

绵亿说：阿玛，我想跟您学武功。

永琪说：再过几年，再大点，阿玛一定教你。

绵亿说：好，阿玛，我额娘的情况严重吗？你需要多少天才能把额娘的毒逼出来？

永琪说：这个，阿玛也不知道，要看情况的。

绵亿说：阿玛，我的头，真的没事嘛？

永琪说；你大脑里的瘀血，阿玛没办法一次性给你化开，所以这几天阿玛每天都会给你扎针，连续扎针七天，你的头就没事了。

绵亿说：扎针，我就会想到额娘被奶娘扎针，我就会害怕。

永琪说：那阿玛这几天给你扎针让你先睡着好不好？

绵亿说：好。

永琪说：现在阿玛抱你出去，跟弟弟妹妹一起玩好不好？

绵亿说：雪梅妹妹回去了吗？

这时紫薇进来了，紫薇说：他们在客厅玩玩具呢!

绵亿说：她不是说要回家了吗？

紫薇说：她就是这个脾气，睡一会就好了，刚刚还说要留下玩几天才回去呢！

绵亿说：阿玛，我也要玩玩具。

永琪说：好，阿玛带你去玩，除了玩玩具，亿儿还想玩什么？

绵亿说：我不知道，我平时就是玩玩具或者看书，其他我也不知道玩什么？

永琪说：亿儿玩过捉迷藏吗？

绵亿说：不要捉迷藏，一个多月前，我梦见的，就是跟额娘捉迷藏，额娘不见了，然后奶娘告诉我，额娘不见了，我没有额娘了。

知画说：亿儿，额娘答应你，额娘不会离开你。

绵亿说：那…晚上，阿玛额娘，可以一起陪亿儿睡觉吗？

永琪说：亿儿，晚上阿玛娘亲陪你睡觉好不好？

绵亿说：阿玛，您不愿意和额娘一起陪我睡觉吗？那我还是和额娘一起睡吧，我好久没有和额娘一起睡觉了。额娘，今晚可以让儿子陪你睡觉好吗？前段时间我要和您一起睡觉，您都不答应，今晚可以了吧！

知画说：好，额娘答应你。

永琪说：亿儿，对不起，阿玛……

绵亿说：阿玛，您不用跟亿儿道歉，这件事情是亿儿考虑不周，亿儿以后不会说了，今晚我想跟额娘睡觉，改天再和您和娘亲一起睡觉好不好？

永琪说：好，那阿玛现在抱你出去玩好不好？

绵亿说：我现在在额娘怀里，我想要额娘多抱我一会儿，额娘，您抱我出去找雪梅妹妹他们玩吧！走吧，额娘，我们去找弟弟妹妹们玩。

紫薇说：知画，你先抱绵亿出去吧，刚刚雪梅还在问我绵亿醒了吗？说要找绵亿玩呢！

知画说：那我们先出去了。

知画绵亿离开后，永琪说：紫薇，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孩子这么点要求，我都没有答应他。

紫薇说：我相信亿儿会理解的，你放心吧！有些事情你本就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亿儿说的对，有些事情他必须去面对，接受。这就是事实，就像我们一样。

永琪说：紫薇，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没有资格恨皇阿玛?

紫薇说：其实我们都不是恨皇阿玛，只是我们都心疼自己额娘而已，我们站在皇阿玛的角度想，何尝不能理解皇阿玛呢？皇阿玛也不容易，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

永琪说：你也恨皇阿玛?

紫薇说：如果你是我，你恨吗？

永琪说：或许绵亿心里，也有恨我吧！

紫薇说：我们虽然恨皇阿玛，但是我们也爱皇阿玛不是吗？所以绵亿也是一样，他是爱你的。我们大家互相理解吧！

永琪说：我们出去吧！

紫薇说：嗯，也快吃午饭了，小燕子做了好多菜，都搬到大厅了，还是只能你们一家人吃，我们另外做的。

永琪说：过几天箫剑他们，都要搬走了，迟早要分开，早点分开习惯一下也好。

紫薇说：听说，皇阿玛让晴儿，回自己家里住了。

永琪说：是的。

紫薇说：我们出去吧！

他们来到大厅，绵亿一个人坐在一边地上玩魔方，永琪走过去，看绵亿玩魔方的手法非常熟练，永琪坐到绵亿身边说：亿儿，这个魔方是谁教你的，阿玛像你那么大还不会呢！

绵亿说：额娘教的啊！额娘玩魔方比我还厉害呢。我在宫里玩玩具大部分时间额娘都陪我玩。阿玛，您小时候，奶奶也陪你玩吧？您之前弹的那首曲子就是奶奶教您的吧！那首曲子很好听，奶奶真厉害。

永琪说：嗯，你奶奶也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和你额娘一样还有紫薇姑姑一样。

绵亿把拼好的魔方，放到地上说：不一样，姑姑得到姑父完整的爱，奶奶偶尔还能见到爷爷，我额娘得到了什么？连一起陪孩子睡觉得机会都没有。

雪梅说：为什么没有机会？你想要舅舅舅妈（知画）陪你一起睡觉就让他们陪你睡觉啊！以前是舅舅不在现在舅舅不是回来了吗？难不成舅舅还不答应啊？

绵亿说：梅儿，我额娘没有姑姑那么好的福气，我也没有东哥那么好的福气。

知画说：亿儿，额娘有你啊，有你额娘就心满意足了。有你就是额娘最大的福气。

绵亿站起来，看着永琪，泪眼汪汪的说：在您心里，我只是一个礼物，并不是那么重要。是我想的太天真，您只是我的义父，义父怎么可能跟亲娘一起睡觉，我真的太傻了。我的头，您也不用治了，疯了傻了瞎了，我都认了。说完，冒着雨跑出去了。

永琪站起来想追出去，却不知道出去能说什么？紫薇说：我去看看绵亿，说完就出去了。

知画说：亿儿还小，所以才会这样，你别介意，我出去看看他。

永琪说：知画，对不起，我……

知画说：其实亿儿说的没错，现在你的身份只是他的义父，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而且即使你用永琪的身份，我们两个也只能相敬如宾吧，所以你不用多说什么，这些都是亿儿必须学会接受的，不是吗？

永琪说：永琪对不起你。但是亿儿在永琪心里不是礼物，他也是永琪的宝贝，而这个宝贝是你给永琪的，你是一个好额娘 ，也是一个好妻子。绵亿心里，其实有些恨意的，毕竟永琪是对不起绵亿。

知画说：连永琪心里都有些恨皇阿玛，更何况绵亿呢，但是我知道绵亿也是爱永琪的，所以大家互相体谅吧！好了，不说了，我去看看孩子。

小燕子拿了两把伞说：知画，拿伞出去吧！亿儿和你身体弱不能淋雨 ，你和绵亿一把，给紫薇一把。

知画接过伞说：谢谢姐姐，我出去了。

小燕子说：去吧！

知画来到外面，看到绵亿和紫薇坐在屋檐下看着天空发呆，知画来到绵亿身边坐下说：亿儿，在这里坐着不冷啊？

绵亿说：不冷，额娘，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要学会接受的是不是？我的阿玛其实并没有真正回来，他只是我的义父。额娘，姑姑，你们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想忘记这一切，只把他当成我的义父。那样，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紫薇说：那你就把他当成你的义父吧！

绵亿说：姑姑，您小时候，是不是也曾期盼着和自己阿玛额娘一起睡觉啊？

紫薇说：当然有，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父母陪着自己睡觉。

绵亿说：阿玛不喜欢额娘，当初为什么娶我额娘，为什么生我？

紫薇说：你阿玛心里只有你娘亲一个人，但是我们都知道以你阿玛当初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只有你娘亲一个人，但是不管是你额娘还是其他人，你阿玛都只能这样对他们，这也是你阿玛当初选择离开皇宫的原因，他不想再对不起你们母子或者其他更多的人，所以才选择离开。

知画说：亿儿，你知道吗？你是额娘向你阿玛求来的，有你，额娘就有希望，你阿玛能给我一个你，额娘已经心满意足了，你看宫里那么多娘娘 ，她们都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没有依靠，而额娘有你，所以说额娘和他们比起来已经幸福多了。其实当初，不是你阿玛要娶我，是我自己痴迷不悟，一定要嫁给你阿玛的。在成亲前，你晴姑姑，紫薇姑姑都苦口婆心劝过我，是我自己没有听他们的劝。所以我们现在这一切，都是额娘的痴迷不悟造成的。你娘亲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当初为了得到你阿玛的心，千方百计对付你娘亲甚至还设计让你阿玛误会你娘亲。

绵亿说：额娘，您不想儿子恨他们对不对？其实儿子可以理解他们，儿子就是心里难过，当初的您，有选择拒绝的权利吗？太奶奶的命令，你能拒绝吗？就算没有您，您认为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嫁给阿玛吗？至于您说您争宠这件事，那个女人不希望得到自己丈夫的爱？您有什么错？宫里那么多娘娘，难道皇爷爷每个都爱吗？其实姑姑说的对，现在这样的局面对我们大家都好，我阿玛已经去世了，阿玛不能给大娘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义父能给娘亲一生一世一双人。

知画说：是，额娘希望你做一个善良大度，心里有爱的孩子，因为你爱别人，别人也会爱你，你会得到更多的爱。你现在有阿玛额娘，还有娘亲。还有弟弟妹妹，你应该感到幸福。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会让阿玛伤心的，进去跟阿玛道歉好不好？

绵亿说：额娘，外祖母爱您吗？您现在的情况她知道吗？还有三位姨母，我都没有见过，你们感情好吗？三位姨父，几位表哥，知道外祖父的身份吗？

知画说：亿儿，这些事情，现在不要问好吗？我们进去吧！娘亲做了一桌的饭菜，我们进去吃好吗？

绵亿说：额娘，我就把他当义父好吗？我现在不想把他当亲阿玛，就算我忘记他是我阿玛了好吗？

知画说：好，他本来就是你义父啊！

绵亿说：那我们进去吧，我刚刚无缘无故发脾气确实不对，我要去给阿玛道歉。

知画说：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