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平衡

“审判”结束后，张瀚天和张宏宇走了过来，“怎么样?”张瀚天这样问到。我没有说话，依旧沉浸在刚才的一种令人窒息但又不知为何感到上瘾的感觉中，随后张瀚天看了一下我身后的那个婊子，还有我手中的水果刀，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然后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第一次感觉如何?”“没感觉。”我这样冷静的说到，一个字也没有多说。“看样子你比我想的果断多了，想必你也体会到那种被亵渎的感觉了吧。”“不知道。”“哈哈哈，别紧张，一会老样子让警察过来报个失踪就啥事没有了，好了，这些报酬拿着吧。”张瀚天这样说到，随后伸手给我交出一沓钱，我依旧愣在原地，看了看钱，没有收下。“把钱拿走。”我这样说到，然后张瀚天疑惑的问到“怎么了?”“我需要的不是钱。”我这样说到，然后转身就走。我来到厕所，洗了一把脸，不知为何，虽然同样是流血，但看见赵晓宇流血那会更多是同情，但看见这个无耻之徒流血时，我却毫无感觉，甚至……感到解脱……

唔，我停止了思考，然后思考再三，直接丢下工作，打车回了清真寺，无论日后我还会不会回来，但至少这会，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回到了清真寺，走入了房间，看了下时间，唔，第一次，这么的早，就回来了。然而，我却感到睡不着，像是生物钟习惯了一样。随后我来到了门外，靠着古树坐了下来，这棵树仿佛就像我最真挚的朋友一般，陪我一起观赏这静谧却又嘈杂的夜晚。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困意袭来，我睡着了。梦中，又是一位巨大的天使，不过这次，我已然不确定它是天使还是恶魔，它身上的羽翼，已然全都变黑了，随后，又是那该死的黑影，一步步逼近，随后笼罩我，只是这次，我没有反抗，而是静静的坐了下来，开始一个人念起祷告词，我始终坚信，我的内心，从未背叛过真主半步，但是，我究竟有没有罪呢……不好说……那要让真主判决了……

“叮铃铃!”手机响起了，我睁开眼睛，眼前的天空还没有亮起，我疲惫的接起电话“喂，谁啊。”“她没死，救过来了。”对面的张瀚天这样对我说到，一瞬间，我仿佛就清醒了过来然后回想起当时那个女人喷溅的血液，诧异的问到“真的?”“我骗你干嘛，你要是觉得可惜，那我就让医院今晚就让她‘痊愈’。”“不了不了，我知道了。”我这样说到，然后挂断了电话，随后走到了礼拜殿门口，不知不觉中，仿佛刚才身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这算是，真主给了我一次机会吗……但不知不觉中，却又认为失落，可如果真的失落，又为何要在刚刚阻止张瀚天呢，哎，算了，至少被救过来，就说明真主让她命不该绝。说来回忆起刚才的感觉，那种感觉，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总之，令人感觉头脑发晕，浑身充血……

一晚上，我都没有睡。直到清晨的朝阳终于升起，不知不觉间，我坐着出租车，来到了杨校长的地盘，保安亭里保安正在睡觉，我敲响了保安亭的玻璃，保安先是睁了一下眼，然后不耐烦的拉开窗户问到“什么事?没看见睡觉呢?”“我找杨校长。”我这样说到，听到我说杨校长这个名字，保安立刻转变了态度，“啊，请进吧，三楼就是。”保安这样恭维的说到。

我走上了楼，没有敲门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谁……诶呀，你怎么来了。”“袁清莲最近怎么样?”“哦，她啊，挺好啊，你可以去看看。”随后我跟随他来到了操场，接着看见了最不应该看见的一幕……“诶，干嘛呢!”杨校长这样喊到，随后一群孩子……不，是一群恶魔转过了头，他们中间的那个孩子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然而，转过头的这些恶魔当中，就有袁清莲……我愣住了，没有说话，杨校长看了看我，然后先是上前查看了被打的同学，接着对这些人说到“把你们班老师叫来。”袁清莲看起来是注意到了我，随后抬头看了看我，我没有搭理她，此刻，她对我而言就和那恶魔无异……随后，一个成年女性走了过来，然后杨校长拽走了我，直到走的时候，我也没和袁清莲说上半个字。

“究竟怎么一回事?”我甩开了杨校长这样质问到。“诶呀，鸢尾啊，这事一言难尽啊。”“怎么一言难尽?是谁信誓旦旦的跟真主发誓照顾好她的?”“不是，咱这毕竟不是重点，能让孩子有个地方上学就不错了，再说了，那群学生本来也不是啥好东西，你不欺负他他就欺负你，还不如做个施暴者来的划算。”施暴者……听见这个词我沉默了……某种意义上，他说的其实有道理，如果袁清莲的母亲愿意去做施暴者，那她们就不会成为完全的受害着，而正是放弃了成为施暴者，所以只能成为受害者。“所以，生活在底层的人，要么做一个理所当然的施暴者，要么做一个受害者，是吗。”“看样子是的，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施暴者……确实……出生在底层的人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何况，我本身不也是如此吗……

我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回到了清真寺，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一切，施暴者与受害者，中间真的不存在一方净土吗……只要做了善良的人，哪怕有再强的背景，也还是要被欺负吗，张瀚天……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对的呢。

“记住了，他们都他妈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