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燕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坐”乾隆指了指早叫太监搬到自己眼皮底下的圆凳，小燕子也毫不客气的坐定，胳臂搭在桌子上，单手撑着下巴，乾隆看着这样年轻的女子，烛光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刚因为她对永琪母妃殷勤的怒意便散去，只剩下和烛光一样昏暗暧昧的一颗饱经沧桑的心，在她离开的日子里，多少个晚上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回忆她，乾隆不是没想过成全他们，事实上这是他爱新觉罗少有的愿意成全的一次，这个年轻女孩她那么灵动活泼又那么生命力旺盛，她可以适应所有艰难环境，是的，她可以适应，她也必须适应待在自己身边，那么妃子的身份有何不可，何况回宫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么？

乾隆伸手抚平她宫装上的褶子，“怎么不说话？难道没有话同皇阿玛说？”他握着女孩的手，女孩还是低着头，半晌回话道“皇阿玛，我和永琪的婚事是不是没机会了？是不是我这一次不该回宫？”女孩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却不敢看向乾隆，她很怕那张嘴里吐出一个是字，很怕。

乾隆顿了顿，“小燕子啊，你回宫就只为了永琪，就丝毫没有想过紫薇没想过这个家没想过朕？”

“当然不是！”小燕子急忙否认，“我心里也是有皇阿玛的！”小燕子急急反握住乾隆的手，似乎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目光坚定的看着乾隆，圆圆的眼睛，乾隆再次神情恍惚，那双眼睛美得过分，直看向他心里。

“你跟永琪的婚事先别着急，愉妃她一时没法接受你，以后她会慢慢理解你，懂你的小燕子行为，小燕子语言”这些话当然是乾隆骗她的，固执的母亲哪里会有理解别人的一天，

“可是愉妃娘娘她说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好像真的错了，我好像真的不该抢走她的儿子”说到伤心处那双圆圆的眼睛眯起来，盛着泪水，乾隆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见她越哭越伤心，终于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小脸，“别伤心啦，难道哭不够吗？尝尝朕这里的点心，朕这里还有宫外买的小玩意儿，哭得朕心都乱了”太监闻言奉上御茶，乾隆递到小燕子手里，又递给她一本话本子，

小燕子擦干眼泪“小燕子不在这儿打扰皇阿玛，小燕子告退。”

“退什么退，你在这儿陪朕，一会儿陪朕吃完晚膳再走”乾隆按住作势要走的女孩，抬手重新拿起一本奏折，侧头认真看起来，仿佛心无旁骛，小燕子也只能翻起手中的话本子。一时间御书房内又没了声音，可惜小燕子就不是坐的住的人，仿佛凳子上长了牙，没一会儿功夫就想要找借口逃跑，乾隆偷瞧她，心里盘算着要在书案边再摆个小桌，她这样闹自己哪里还能看得进去奏章。

总算熬到摆膳，小燕子几乎飞扑向别处，揉着自己酸麻的手臂，刚吃了那么多糕点现在也不饿，无奈乾隆一直投喂，临了还有亲自送她回淑芳斋，逼的她只能在淑芳斋挥鞭子消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