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张云雷悠悠的开口道“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我的腿……”

东方嫣然当时听到这个答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快要流出来的眼泪也收了回去“我以为什么事儿呢。”笑着用手指在桌子上学着走路的姿势一点点的走到张云雷的手背上点了几下。

“腿嘛……我有啊，以后你想去哪我陪着你。”

说着拉着张云雷的手，给他背起了《地理图》“走清河，沙河，昌平县，南口，青龙桥，康庄子，怀来，沙城……”

虽然没有他们背时候的韵味，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张云雷的心上。

张云雷舔舔嘴唇，努力忍着鼻子里的酸意“这是一辈子的事儿，我不能拖累你。趁着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及时收手，对你我都好？”

东方嫣然继续晃着他的手指，“如果你只是因为腿，就不用说了，我认识你那天你的腿就不是好腿，这回好了，不会有落差了，多好！”说完还调皮的吐吐舌头，有些害羞的又说了一句“这也叫从一而终吧。”

张云雷想吸住她的舌头，这傻丫头是要把他的心烫化了吗？得意的有点忘形了，满心为着自家丫头骄傲，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是准备缠着我不放了吗，分手这么费劲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招惹你！”

东方嫣然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嘴唇颤抖两下，撒娇的手指默默收回，声音沙哑的厉害“我…我不是.…”

张云雷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刮子。

她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样，词不达意的自言自语的絮叨着“我哥跟我说过，人得要脸。死皮赖脸的事别干，就算死也不能给东方家丢人。我都干了些什么，我让他失望了，我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啊。”

说到最后不知道重复了几次舍不得，捂着脸痛哭起来。

张云雷被她吓到了，猛的站起来，蹲到姑娘身边，“然然，然然...”

连着叫了好几声看到她都没有理自己，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可是张云雷一句也听不清楚，只知道此时她哭的身子都在颤抖。

没有办法张云雷直接将她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此时她整张脸白的吓人，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看着我，深呼吸，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东方嫣然一只手攥成拳头，狠狠的在自己胸口锤了几下“好疼，我的心特别疼，疼的喘不上气，太疼了。”

张云雷彻底慌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成年人可以哭成这个样子的，拉住她捶胸口的手“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乖咱们不哭了。”

东方嫣然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可是在听到张云雷说自己错的时候，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你……没错，错的是我，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不该去奢求……不不……属于我的……东西。”

眼泪模糊了东方嫣然的视线，可是她还是贪婪的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

过了好久东方嫣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先将已经蹲不住半跪在地上的张云雷扶起来，让他在沙发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