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两人一起去买了吉祥酒。

“尝一尝吧。”周生辰将菊花酒递给如梦。

如梦好奇地喝了一口，冷冽的口感，清香扑鼻，兴奋地看着周生辰。

“好喝。”

两人相对一笑。

“姑娘，买个茱萸囊吧。”

一个面善的大娘走了过来。

如梦有些疑问地看着周生辰。

“选一个吧，辟邪啊。”

如梦选了一个绣有桃花的，“你也选一个吧。”

周生辰有些意外。

“这可是姑娘家戴的，他可戴不了。”

“那他用什么辟邪？”

“菊花酒啊。”

周生辰将银子递给大娘，她连忙摆手，“三文，只要三文。”

“大娘，你就收下吧，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啊。”

如梦拿过他手里的银子，放在大娘的竹筐里。

“谢谢。”

“我们走吧。”如梦挽上他的手，看着手里的东西，很是高兴。

两人走着，如梦看着周生辰手里的菊花酒几乎没动。

“你怎么不喝，要多喝点，祛邪的。”

周生辰无奈地喝了几口，看着她期待的样子，又喝了几口。

“怎么没有了？”如梦摇了摇手上的竹筒，可惜的摇摇头。

“喝我的吧，”周生辰将水递过去，“我再去买。”

“嗯。”她接过酒，开心地喝了几口。

当他们回到书院时，有老者来访。

桓愈放下了纱帘，遮住了三人。

来者是南萧皇帝。

“要他们出来拜见吗？”

“桓先生的住所，只有学子求学，知己往来，无君，更无臣。”

“书院有位西州来的贵客，不知桓先生可否打开纱帘，让我们见上一面？”

南萧皇帝向前询问。

“此处没有贵客，老先生是客，西州来的这位也是客。我这个人呢，最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这位是先来的，你要问他自己，愿不愿意见你。”

桓愈看向周生辰。

“西州的这位客人，可否出来一见？”

“纱帘还没有打开，我与阁下可以当做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最简单。”周生辰出声。

“周生辰，你如何让朕不计较此事，放你回去。”

周生辰牵着如梦一起起身，走到前面。

“我和陛下，都不希望南北开战。既然不想开战，陛下最好放我回去。”

“可朕是皇帝，平白无故地放了你，恐怕日后想起来，心里会不舒服啊。”南萧皇帝挑衅地看着纱帘里的人。

“我是个老人了，年轻人。要懂得给老人家留点颜面呀。”

周生辰笑着点头：“未经陛下准许，晚辈误入江陵城，望陛下见谅。”

他对着皇帝行礼。

“赔罪要有赔罪礼，你的赔罪礼呢？”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已经想好要的东西了。”

“吾儿，萧文。”

场面一度寂静。

“他现在已经更名为萧宴，是南辰王军的军师。本王身为一军统帅，怎么为了自保，献出自己的军师呢？”

“你从没怀疑过他？”南萧皇帝试图挑拨离间，“他可是朕养在身边，二十几年最受宠的儿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周生辰断掉了他的想法。

“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

“他是否想回来，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周生辰依旧态度强硬。

“周生辰，”皇帝放出了狠话，“你现在人在江陵城，不是西州。你就不怕朕老糊涂了，杀你泄恨吗？”

“本王说话向来随心，在西州是这样，在江陵城也是如此。”

周生辰随心一笑，对他的话毫不在意。

“陛下，南辰王军已经驻扎在江边，若不想办法请他回去，怕是我们已经乱了。”

皇帝沉思着，“你我不论身份，单论年纪，也应该是你礼让我这个老人家。”

“老先生说的是，”周生辰微微一笑，“那请问老先生，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东西吗？我可以看看能不能给你。”

“既然是赔罪礼，应当由你提出。”

如梦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想到了什么，走上去在周生辰耳边言语。

他听后，神情不明地看着她。

如梦点点头，他才点头赞同。

“民女有一赔罪礼，早已备妥。江氏藏书是前朝古籍，虽不及漼氏，却也是中原战乱时我们家族以性命留下来的无价珍宝。”

“民女自江家带出藏书的手抄本七千六六百卷，加上漼氏所赠手抄本，一共是是九千八百卷，皆是民女的陪嫁之物，也是我的私人藏书。”

“我愿代西州小南辰王，赠陛下半数。”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此书卷，务必收藏于龙亢书院。”

桓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起身询问：“当真？”

“嗯。”

桓愈喜不自胜，他可是爱书如命。

“姑娘姓江，是哪里的江氏？”

“家父是北陈江氏。”

如梦回答。

“南萧曾三次请江氏和漼氏南迁，可始终无法打动你们。”

皇帝感慨万千。

“家族之事，我无法做主。不知陛下可愿接受赠书？”

“受啊受啊，”桓愈着急地跑出去，“桓愈见过陛下，我一生哭求江氏和漼氏藏书，都不可得。”

“陛下若是受了此书，我便应你之邀，去做那个，那个太子太傅。”

“桓先生，您。。。”随行老者有些吃惊，“也太过失礼了吧。”

“无妨，能得先生出山，朝廷之幸。”

如梦悄悄靠近周生辰，“书还在王府，你找机会送过来吧。”

“半数嫁妆都给了他，只住了三日，有点亏啊。”

“手抄本，我回去可以再抄。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啊。”

如梦轻轻戳了一下他。

“以老朽看，这个纱帘可以除去了。”

周生辰顿了一下，牵起如梦的手就走了出去。

“陛下。”两人向皇帝行礼。

“小南辰王。”让他的大军节节败退的人，居然如此年轻。

“民女江如梦拜见陛下。”

“这位就是南辰王妃了吧，”他大量着如梦，“你这份礼，虽不如朕想要的，但也足够诚意了。”

南萧皇帝随后离去。

如梦和周生辰也准备回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