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起着大风,肖羽拢了拢披风,下了马车。
贝德福德的墓前,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
除了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还有葬仪屋。
教堂的钟声使墓地显得更加庄严肃穆,可葬仪屋却站在那里傻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贝德福德的墓碑。
见到肖羽过来,三人纷纷上前,互相道安。
夏尔小姐,十分抱歉选在如此糟糕的天气,
夏尔实在是在下还有公务要忙,所以……
肖羽没关系,伯爵要是忙的话我们也可以快点。
夏尔啊?啊……
葬仪屋哦呀哦呀,真是位心急的小姐呢,
葬仪屋小生还以为会看到小姐的哭容呢,真是自愧不如。
肖羽……
她那是不哭吗?只是哭够了。而且……肖羽看着墓碑,想,这种事还是早解决比较好。
虽这么说,众人还是做了一番祷告,她们虔诚的话语只有乌鸦能听懂。
葬仪屋那,我开始了?
肖羽请随意。
另一边,安倍儿已经在草地上铺上了地毯,上面摆着点心,还精巧地放了三两朵花。
安倍儿我做了点心,坐下来吃吗?
肖羽……
这不是有个心比她还大的……
葬仪屋记得给小生留一份呐!
肖羽……那可要做出对等的活来!
肖羽复又转向夏尔。
肖羽伯爵,休息一下吧。
于是,教堂的后庭处,便出现了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只见一排排的墓碑如巧克力般排列在土地上,阴森森的天为墓碑染上黑色,又渗到土地上。
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拿着锄头正掘着一座新坟,动作熟练,刘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笑着,显得很亢奋;
距离他二十来步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姑娘喝着热茶,头上别着一顶小巧的帽子,飘带随着风卷起来,就像翻飞的蝴蝶;
她的旁边,则端坐着另一位男孩。男孩似乎格外喜欢甜食,连吃了两块点心,才又细细品起了茶,偶尔和旁边高大的男人说上两句,复又对着女孩儿笑笑,他也身穿黑色,但他的黑要更纯正,旁边用蓝色的丝带装饰着,显得沉稳又神秘;
和他搭话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执事装,带着白手套,脸上总是带着公式化的笑意,只有跟男孩说话的时候才会透露出情绪,他跪坐在男孩身边,时不时把男孩盘子里的甜点放回原处;
另一位姑娘则通常不答话,她也是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不过细腰束得紧紧的,显得很干练。
天色越来越暗,乌云压了下来,风也越来越大,四个人的声音却轻飘飘的,带着十分的惬意。
全然不顾旁边正有一具尸体被解剖,身子被切成了两半,腐烂的味道渐次飘远,随着风,却正好向着他们的反方向飘去。
席间只余果香花甜。
等葬仪屋走过来的时候,餐布也已经收起来了,肖羽朝安倍儿招了招手,安倍儿便递给了葬仪屋一个食盒。
葬仪屋打开一看,里面是骨头形状的饼干,一咬,清脆可口,登时笑得更开心了。
夏尔查得如何?
葬仪屋没有哦~
葬仪屋又嚼了一块饼干,含糊不清的说:
葬仪屋我把公爵的尸体从里到外细细地看了一遍,
葬仪屋没有伯爵说的那个东西哦。
葬仪屋不过……
葬仪屋往前一走,抓起了夏尔的脸。
葬仪屋不过要是伯爵愿意给我剖的话,没准还真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哦!
一边说着,一边还朝夏尔的下腹摸去,惊地夏尔一阵鸡皮疙瘩。
塞巴斯蒂安把夏尔拉了回去,整了整夏尔乱掉的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