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阴森的小道,众人眼前才豁然开朗。
迎面便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即使天色灰暗,也能看出水质极好。
几名仆人一个个站起身来眺望,刚才的惊吓仿如过眼云烟,转瞬又阳光活络了起来。
又沿着长长的羊肠小道走了一会儿,才到了村里,几栋灰败稀疏的房子若隐若现。
还有越来越向他们靠近的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越来越近,直到一方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面走下来了一名女仆,银色的头发在灰色的天空下犹如开在悬崖上的山崖花。
夏尔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立马停下马车,朝那人走下去。
直到刚刚好到了一个合理的距离。
安倍儿先生您好,请问是凡多姆海威家的马车吗?
塞巴斯蒂安不敢当,在下只是凡多姆海威家的执事。
不知为何,塞巴斯蒂安总觉得面前这个姑娘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而盯着女士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安倍儿同感,但盯着男士看是一件很不淑女的行为。
安倍儿执事先生,我家小姐是阿尔贝加·坎贝尔·贝德福德。
安倍儿小姐想邀请凡多姆海威伯爵一叙。
塞巴斯蒂安皱了皱眉,又立马换回了一副公式化的笑脸。
塞巴斯蒂安请等一下。
语落,便转身去请示夏尔了。
夏尔阿尔贝加?
夏尔也同感疑惑,最后还是在夏尔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拐杖在地面有规律地敲出一个个音节,夏尔款步走向前面的马车,塞巴斯蒂安紧随其后。
肖羽也在安倍儿的托扶中下了马车,等在马车前。
肖羽凡多姆海威伯爵,别来无恙。
夏尔下午好小姐。
晚风渐起,吹起了几片枯叶,一片挂在了夏尔头上,被塞巴斯蒂安拿走。
寒暄一下,肖羽知道夏尔不是喜欢听废话的人,便干脆直入主题。
肖羽少爷,我想问关于那天在巷子里的事。
肖羽就是少爷救我的那次。
肖羽知道这样不太礼貌,但旅店还有伊丽莎白她们,不太方便。
还好只要不请,对面就不会粗鲁地提起。
夏尔摸了摸权杖,思索了一会儿,缓慢开口。
夏尔那天我和塞巴斯蒂安到伦敦街取拐杖,
夏尔路过巷口的时候听到一声尖叫,
夏尔赶过去的时候便看见阿尔贝加小姐晕倒在墙角了。
夏尔我们便把小姐带了回去。
肖羽这样啊……
肖羽那少爷当时看见我,是怎么样的?
夏尔啊?
夏尔显得有点疑惑,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
夏尔当时看见小姐……
夏尔只记得小姐面色潮红。
塞巴斯蒂安走近了还有苦杏仁的味道。
苦杏仁……面色潮红?
果然!
有人朝她下毒了,还是立马见效的毒药——氰化物。
只要吸入或者吞服少量,就能在一分钟内致死的,在21世纪被列为国家管控药物的毒药!
谁这么狠?!
肖羽谢谢。
肖羽脸色不愉,打过招呼后便转身上车了。
夏尔等人疑惑地看了两眼,也不再说什么。
直到看见阿尔贝加的马车拐进了村里。
夏尔她们也在?
夏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尔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是。
夕阳被奇怪的迷雾掩住,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划出优雅的步子,没入幽暗的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