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您又来了啊。”
右相府前,两旁侍卫一边笑着,一边让人去府里通报。他们是值守老人了,几乎年年都能见他来一次。
如今不比从前,以往有人来拜访,因着右相是闭府休养,谁来都是不见的。如今已经出府,这每日来拜会的人可是难以计数。
肖战回之一笑“:是啊,我又来了。”
府中管家迈着大步行来,嘴中叫着“:三皇子前来,有失远迎啊。怠慢了还请见谅啊三皇子,里面请。”
惊越带其他人,抬着肖战此行特意准备的物件,快步跟上。
府中中庭摆件极少,不似其他人府中那般奢靡复杂。极其简约,一目了然的有些空旷。为数不多的花草,倒是一片绿意盎然。
而到正堂,却又是一番景象。
不同于中庭的简约,正堂桌椅挂帘等物件都摆放位置似是经过周密量取。摆放的位置相得益彰。
只需一眼,便可见这些看似简单的物件,价值不菲。
右相大人,果真不似其他世族般高调。
只见两旁坐着数位朝中臣子。肖战进门,他们相互看了看,起身行礼。
“三皇子。”
“竟不知各位大人也在。”肖战笑着,对正前方的章枫道“:右相,我又来叨扰您了。”
“三皇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能来老臣府上,是求之不得的福气。何来叨扰一说。”
在管家的指引下,肖战于章枫下首落座。数名侍女接连而上,步履轻盈。上了茶水点心,便立于正堂门外,等候吩咐。
“说来,这还是三皇子第一次来府上。”章枫道“:过去十几年,是因老臣病情,不能见人。劳烦三皇子白跑几遭了。”
其余人安静坐于原地,听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搭话。
也不知这肖战是怎么想的,他就不知世族一派全然不待见他吗?如今右相为一派之首,他是何来的勇气来此?
资历大一些的人,还知道更多,为后来者不为所知的往事。
“这是作为小辈应该做的。”
此话倒是真的。章枫是肖肃的外祖父,他与肖肃又是亲兄弟。便是跟着叫声外祖父也是不为过的。
章枫笑笑,对着他举起茶盏。
肖战回敬,该是今年的新茶,难得的很。喝了茶,他看向惊越。
后面几人抬着物件,步步到中央,轻轻放下。
“往年前来,您也未曾见我。所以,这一次,右相可不要推脱我的一片心意啊。”
“好好好,三皇子有心。那老臣就恬着脸收下了。”说着,便让人收下抬出去。
肖战看去,温声提醒着“:你们且小心些,这焰火来之不易,莫要碰着。若是让里面的火药漏出,这东西可就无用了。”
管家略微慌乱地点头,让抬着物件的人愈发的小心。
看向章枫,正含笑,慈爱地看着他,问道“:今日,三皇子带着这些人,是特地来送焰火的吗?”
肖战摇头,直直与他对望“:自然不是,我今日来,是替大哥传话的。”
“哦?太子殿下有何旨意?”
“旨意倒不是,大哥曾奉命去南下宣旨。那冷远离去时请求大哥替他向您问候一声。也想向您道歉,他辜负了您的期望。”注视着章枫的面目,仔细看着“:这些日子,大嫂病重,大哥抽不开身。现今想起,这才让我来帮着传话。”
章枫笑容依旧,只是在听到冷远的名字时慢慢停滞一瞬。然后,慢慢落下,毫无神色。
他似在回忆,这名字耳熟。可他闭府休养十几载,曾经有过接触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竟也没有一丝记忆。
见他沉思,肖战转言带过“:这茶回甘无穷,甚好。”
“这茶如人,时日长些方可见其心。老臣当年和那些个年轻人也算是因缘际会。自己的路如何走看自己,如今的结果也算不得辜负我的期望。这又哪里是辜负了我,分明是辜负了他自己啊。”
一阵唏嘘,章枫对其他人道“:方才所商之事,正好三皇子来了,我们大可一起论论。”
下方人顿时目瞪口呆,这事儿如何能当着他的面说?诚心找不痛快。
肖战翘首以待,看着这些人如何卖弄玄虚。见无人敢开口,章枫摇头笑道“:其实,也该和你商讨的。”
“近日城中的言语想来三皇子也听说了,洛天远出事后,洛家姑娘便已经无能再为太子妃。为了邑周,老臣们就想,请圣上为太子另纳太子妃。”
“右相当真是思虑周全。”肖战放下茶盏,淡淡看着“:可这,圣上都还未考虑之事,何时轮到您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