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拜见右相

原本热闹的大殿，因为一人的到来而沉寂。无他，仅因这人，看着比王骆昀还要面生。可即便这样，他的年岁资历，都是在场为数不多的高。

这人销声匿迹得太久，久到，所有人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

肖云轻满面含笑，亲自步下台阶。去迎那个，拄着拐杖缓步入殿的老人。

面上褶皱多了不少，一双眼睛混沌不堪，是一个历经世事的样子。步履蹒跚，却有一头黑白交杂的头发。着装过于艳丽，多了些女气，看着到教人觉着不伦不类了些。

“国丈，多年未见了。真是想念得很啊。”

这人，正是肖云轻的老丈人，邑周国丈兼同右丞相的章枫。

“圣上。”章枫颤巍巍地欲拜，肖云轻手疾眼快将人阻止。

“国丈是我的老丈人，也情同父子。父子之间，何须在乎尊卑礼节。”

说着，他便搀扶着章枫，一步一步，步上那上位。他竟要将人安置于自己的身旁，这是多大的殊荣。就连曾经圣后的生父，也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思及，众臣皆拜“：拜见右相。”

“各位请起。”章枫虽已年老，嗓子也还算洪亮。看着这一些新的面孔，不禁感慨“：圣上这些年，治国有方。天下太平，民生安定。就连朝中，也是人才辈出啊。”

肖云轻附和“：是啊，到底还是我们这一批人已经老了。”让人重新送上一桌席面，他道“：这些年，国丈过的如何？面目竟已大改。莫非，还在为那事……”

“当年，是我无能，护不住阿玉母子。”

早逝的两人，面容依在。章枫隐于袖中的手无声地捏紧，随后又松开。他哑声道“：已经过去了，圣上也不要再这般自责。老臣也想明白了，生死有命，是阿玉母子命数如此。怪不得旁人。”

“今日元辰，不说这些。来，老臣以茶代酒，祝愿我邑周繁荣昌盛，圣上圣体康健。”

……

白日睡了许久，也不曾辛劳。肖战让惊越搬来火炉烤炉，同他们三人一同迎接来年。

“把酒温上，这大冷的天，炙肉配温酒，再好不过。”

将寝殿窗户开了，几人各司其职。惊越温着酒，惊蛰帮忙打下手。

只余惊语默默看着，默默等待。今晚他们都没吃上什么东西，有肖战亲自烤肉自然不错。

“这等享清福之事，可惜惊华不在。若他在，我们五人才算圆满啊。”惊蛰看着不全的四人，不由得想到往年。

过去的每一年元辰，他们五人都同在这间寝殿，共赴新的一年。可今年，惊华却因护送赵白衣二人，奔走在外。现在还无返程之时。

惊越察觉到一丝怀念，忙道“：别这样一副语气神情，惊华只是去出任务，又不是出事。”

“作为兄弟我就想他怎么了。”

“想不是怀念。”

“你们两个。”肖战打断两人的话，正色道“：看好我的酒，帮我拿盘子香料。怎么光吵嘴？这么些年还是这幅样子。”

虽是责怪的话语，却无责怪的语气。分明是他听着乐在其中。

烤肉在火势下滋滋冒油，散发着香味。往上浇上一些酒，火舌卷起，更是直冒香气。

仅仅是把食物放在火上烤熟，加以香料佐之，就能将带着腥气血淋淋的东西变成美味。

真是人间烟火，绝世美味。

“你们不睡觉，烤肉干什么？”

窗外探进一颗头，头的面上一双眼睛咕噜噜地看着几人。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吃啊。”肖战眼神离开烤肉一瞬，道“：王公子白日也睡了许久，眼下也是睡不着的吧。”

王一博点头，他回去后在屋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晚宴上也没吃什么东西，闻见若有若无的香味就被勾过来了。

在得到肖战的邀请后，他也就勉为其难同其一同迎接来年了。

也没想到他会一口气应下，肖战翻转烤肉的手顿一顿，有些苦笑不得“：王一博，你可知客套二字如何写？”

“客套就写在我脸上，你不知道怎么写就好好看看。”王一博翻身进来，同惊语坐在一出，坐等用饭。

就这样吧，像朋友一样，这么相处。王一博近乎贪恋地看了眼肖战，很快又移开视线。

不管昨晚，肖战是出于什么目的，在那灯爆炸的一瞬扑倒他。于他而言，都已经足够了。得人相护，来日定当舍命护其。

“新的一年，都要平安。”

几人吃着烤肉，一同举杯。

这是王一博同肖战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