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

林之在异乡的床上度过了较为安稳的一晚，并不出所料在第二天起床铃声的嘈杂中烦躁起身。公共水房实在挤且嘈杂，林之拎着刷牙缸草草刷了两下抹了把脸就下楼了，刚下楼就看见更为嘈杂的一幕，在学校周围设立的强光灯勉强照亮了楼前，学生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影影绰绰，老师在不断的念着各自班级的名字，林之绕了一圈找到了班级所在地标就吊儿郎当的跟在队伍后面等全部集合了。忽然林之左翼的队伍开始了朗读背诵，听内容好像是劝学，林之迷迷糊糊中被吓了一下，烦躁的抬头看了一眼左边，看周围人看见左边显得挺诧异，然后就又低下头酝酿刚刚被吵散的一丝睡意，过了大约十来秒吧，班主任好像在前排也起了一篇课文，背诵的声音渐渐从前排传来，后排的同学也渐渐附合袭来，林之感觉这个行为很傻，就没背但也没睡意了，就直挺挺站那发呆。班主任在队伍周围巡视了一会，激励了班里同学几句，诸如声音放大点，你现在已经在和还在被窝里睡懒觉的人开始竞争了之类的。背了能有个七八分钟，念完就开始安排早操跑步，林之这个班被排到了队尾，林之就在队尾跟着队伍慢慢悠悠的跑，林之的原学校也是有跑操的只不过林之大部分情况下并不参加。跑的差不多了就解散了，班主任让留一下重新排了一下队伍就解散去食堂干饭，林之对这个学校的早餐还蛮期待的，毕竟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嘛。进去之后林之发现伙食还蛮不错的，有鸡蛋有油饼还有小菜和馒头等等，林之吃了俩鸡蛋和一个油饼。然后又愉快的卡着点进教室，后面迟到的被班主任说了几句。

从进教室林之就没在听课了，手里捏着锦川发的牛皮本在上面画五子棋，偶尔抬头装一下，滥竽充数总是会被发现的，然后林之就被班主任第二节课上敲桌子警告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无奈林之只得收起下了一半的五子棋开始看似认真实则摸鱼的听课日程了。偶尔无聊的扫视几下班级，发现个很认真的学霸和同样在摸鱼的好几个人，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好好学习的想法在听课。林之很无聊，所以她打算搞个大瓜，比如恶搞一下那位助教，今天到现在都没找过林之说明他是把手机放办公室的，那林之大可以尝试找个帮手望望风然后拿手机一乐。现在的目标就成了找帮手和勘察地形了，这个可太简单了。林之下课后就开始物色帮手，只能说很多情况下混混之间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混混很乐意在老师身上找乐子，反正都是抱着玩的态度来玩几天不妨找点乐子。不到午饭的时间，林之就物色到了两个帮手，经过简单商议，另一位帮手反而自告奋勇去拿手机，最终决定自告奋勇的帮手去拿手机林之和另一个人盯门口放风。然后就是研究地理位置了，林之借口找助教讨论自己的学习方向进办公室和助教扯淡，明面上没发现装手机的手机盒不过倒是在班主任那边看见了一个带钥匙孔的抽屉，看形状应该差不多。搞钥匙估计难，不过直接卸了上面的抽屉拿估计差不多，谁让班主任上面的抽屉明晃晃的拉开了一点。既然计划通那就直接开搞就行了，盯梢的帮手在吃午饭的时候在餐厅拉着班主任扯淡，林之和去拿手机的帮手一个放风一个拿，五分钟不到就拿到手了，惊险的是搞定后出楼梯口差点碰到返回教室的一群班主任。

林之有了手机就有点按耐不太住了，趁着上厕所把手机开机强退了番茄app关了闹钟，不错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够玩六七个小时了。从厕所出来隔壁已经烟雾缭绕了，林之闻着也有点瘾犯了，但是身上没带火机，就回教室找帮手要火机，结果都没带，去拿手机的那个帮手家里来的时候管的严除了手机什么违禁品都没拿，林之给他塞了三四根烟，约好中午回寝一起抽。班主任照常查了一下吃完饭后的到勤情况就放回去睡午觉了。林之和两个帮手在洗漱时间蹲楼梯间抽了一根扯了两三分钟就各自回寝了。午休有了手机林之肯定不睡了，看了会小说就打铃起床跟随大部队回教室。

在度过百无聊赖的下午课程后林之狠狠的干了两盘米饭并表示伙食很满意。这导致下午查迟到时候林之不幸迟到两分钟被班主任说了几句。晚上晚自习时林之和同桌又下了几局五子棋并友好的拷贝了一份同桌的作业交了上去，静等熄灯回寝玩手机。

第二天早上早操时和林之一起放风的帮手被十二点巡视的值班班主任逮了个正着，早会批评了一下，不过那帮手够义气，没供其他人出来，只说是自己的个人行为，林之也就没当回事，反正明天下午就回了，逮住又能怎么样。混混当当的一天基本快过去的时候林之和没被逮住的帮手被晚自习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中午一个一个核对后发现少了林之和另一个帮手的手机，不过当场没声张，中午巡视发现林之和帮手的睡觉姿势不太对基本就确认了。基本上算是人证物证俱在，林之等人也没法去狡辩，乖乖交了手机，被罚说写检讨书，不过显然两人都没当回事，林之想了想还是写了，技差一筹得认，而且班主任也没公开批评已经是留面子了，晚自习下了后林之就找班主任交了上去，另一个帮手不太乐意就没写。助教全程透明人，每天就点个名然后就坐后面打瞌睡去了，反而是班主任干的事挺多。

晚上洗漱时间照常一支烟时楼下的帮手把打火机要走了，林之完事掐灭烟头的时候刚好碰见班主任。班主任看了林之一眼没说什么眼神警告了一下继续走楼梯上去了，林之赶紧掐灭扔门背后走了，回寝后和寝室的瞎扯了几句就上床睡觉了。

第四天林之被班主任私下里叫去谈话了，内容关于如果四天三夜后留在学校续费继续上不允许带任何违纪物品及如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林之看得出班主任想要提升KPI的想法不过本来也打算直接在这个学校上，所以也就连连称是，毕竟就冲着一日三餐饭菜的质量林之都得留着。听说补习学校的饭菜质量都不咋地，逮到不错的不赶紧留下等啥呢。四天很快结束了，林之什么也没学到，饭倒是吃了不少，连老妈都说林之好像脸圆润了一点。

锦川的正式开课还有一月左右，林之就结束后收拾行李走了，烟都没抽完林之觉得有点可惜，不过管理导致林之也就吃饭完和回寝有时间抽一根。回去后高二基本已经放了，林之书包早带回来了根本不用再去上那几天的课，就是用林之也不会去的。于是乎林之就偶尔在学校门口奶茶店坐一会，和认识的混混打两把扑克，看看小说，偶尔去站场子凑个人头，完事拿几根烟蹲巷子口抽两口和没走的混混扯几句然后找个网吧过夜或者吃顿饭回奶茶店瘫着，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偶尔也会碰见当时劝自己去琢器的发传单人员，偶尔路过的时候打个招呼，要张传单和小哥聊一会，林之说了自己打算去锦川的事，小哥一脸认真的说锦川压不住林之，林之哈哈一笑说当然压不住，并且说了自己在四天三夜里的光荣事迹，等林之说到写检讨的时候小哥提了嘴为什么当时决定写，林之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遇到的老师大都算不错，所以天然对老师这个职业有尊重感而且认栽吧。于是小哥又开始了推销琢器之路，说什么认为林之去很合适之类的，林之说你们琢器的管理确实很严格，我去参观过一次后搞不太懂你们的学生为何被驯化的如此乖巧，但我这人天生反骨，驯化难度太大，你们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事做了。小哥看着很惊讶的样子问难道你不好奇吗？林之听了后笑了：好奇的代价太大了，我还是别好奇了。小哥眼神充满了严肃：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安逸而选择继续安逸，明明有时你的内心渴望向上却自甘堕落。林之听了后笑的更大声了：我可不想去那种特别严苛的补习学校，学费又贵又受苦的，何必呢？在锦川犯事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们那不得脱层皮？走了走了，下次再聊吧，水拿着，我吃饭去。林之把手里没拆开的水塞给小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