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林之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阵阵的嘈杂，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嘈杂声逐渐清晰，林之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吵醒。林之被吵醒后起身烦躁的吼了一句:“敲个毛线的敲，滚!”

捶门声停顿了几秒变成了踹门声，一个男性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林之!往出走!”

林之烦躁的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林之内心翻了个白眼，最近没喝酒导致脑子出毛病了吧？吼了句:“滚!”点开手机的五子棋准备玩两把游戏等外面消停了再睡觉，大晚上的她没有出去跟父亲对线的想法，母亲也没有大晚上和他对线的闲情逸致，林之估摸着最多也就闹腾十来分钟，不得不说父亲这折磨人的时间够高明，看见林之早早熄灯就知道林之今天比较累故意挑了个不上不下的时间吵醒林。倒也不是林之心思险恶，而是类似的事情多了谁都看得出来。类似的事情还有林之不在时喝酒回家挑事动手及林之在时喝酒回家用侮辱的语气辱骂林之和林之母亲等一系列恶心人的行为，究其原因就是见不得林之母亲事业或者生活上变好，林之对此都已经不想评价这种窝里横行为和扭曲的嫉妒行为了。

“……”

林之靠在床头下了一把五子棋不到的时间外面就停止了踹门，紧接着传来了一连串的贬低和谩骂。林之已经被这种固定程式弄的麻木了，最开始还会回嘴后面都懒得理了，一旦林之理了半宿都睡不了。林之大概再玩了五六局左右听见外面消停了，但也睡不太着了，林之就索性多玩了几把游戏，顺便看了一下身上青紫的地方喷了几下云南白药，一直磨蹭到了四点多才睡觉。

林之醒来已经是中午十点多的事情了，林之简单洗了把脸看见家里只有母亲就打了声招呼出去准备去外面上个网什么的，但今天被母亲叫住了，说打算商讨一下关于补课机构的相关事宜。林之坐下来听了一会，大概意思是综合考虑选了俩补习机构打算到时候去看看如何，林之表示没什么异议，就定到高考前的几天去看看环境和学习氛围。林之也随声应和了两句，这种比较大的事情林之清楚自己不能左右多少，最多就是提个参考意见。等说完话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林之不想吃家里的饭就去外面觅食了。

林之去经常吃肉丝汤泡馍的店解决了饮食需求后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在街边顺势蹲下点了根烟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网吧:简陋的楼梯口旁地上散落着几个易拉罐，台阶上散落着几根烟蒂，地上不知是何时的污垢一坨一坨的抹在上面，抬头看见落满灰尘的天天网吧请上二楼招牌，楼梯旁的卷帘门半耷拉在早已停止营业的早餐店门口，里面隐约传来洗菜剁肉的声音。林之静静的蹲在大街上，一抹斜阳透过远处的高楼的阻挡打在早餐店门口，她看着下午人来人往喧哗的街道莫名生出了几分落寞，但林之怎么会落寞？林之可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混子，任谁碰见都会给个薄面聊上几句，任谁都不会轻易得罪那张并没有多好看的脸。林之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难以排解的空虚感，仿佛自己从初中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戏码:既不出格也不精彩，只是平平无奇六线城市里一个他人眼中小太妹的前半生罢了。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路人的铃声打断了林之的思绪，林之掏出手机看了眼余额打算去网吧开个通宵，林之不想跟母亲打电话通知就在网吧开了机子后把手机关机了。

林之顺手买了七八包辣条和一瓶矿泉水，放在机子前开了把爆破在死亡的空隙里吃两口辣条，玩着遇上了常厮混网吧的混混就趁死亡摘下耳机聊两句，一直到续费提醒从耳机里传出来林之才放下耳机靠着椅子睡觉。

一直到中午十点多林之才被网管叫醒，林之打开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摸出兜里的手机打开才站起来离开网吧，下楼看见早餐店还在营业就买了碗汤豆腐脑和一个肉包子边吃边看玄幻小说。等林之吃完结账打开微信顿时弹出了好几个来自母亲的语言通话，林之点开看了两眼，无非就是昨晚发的各种寻死觅活或者哀求早点回来罢了，林之退出去付了款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去买了份豆浆。林之清楚这会虽然看起来精神但是一过中午十二点就会困得不行，就打算早早回去补个觉。

林之开门后看见母亲坐在林之房间里的座位上看着电脑，母亲看到林之后回过头说了句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学校就又盯着电脑查找着什么，林之换了鞋走过去把豆浆放在电脑旁说了句:“你挑就行了，我没意见。”就上床打算半躺着看会小说然后睡觉，母亲对此只说了句:“下次早点回来。”林之没理继续看着玄幻小说，十一点半的时候母亲起身去厨房做饭去了，林之继续看着手机，等吃了饭后林之就躺床上酝酿了一会睡意就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大概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林之被母亲叫吃饭的声音吵醒，林之哼唧了句不吃，然后赖了一会床起床在家上网，不得不说网页历史是个好东西，林之点开稍微一看就大概清楚了母亲的意向，不过意外的是母亲似乎对琢器这个机构也有一定的兴趣，或许应该同母亲好好说一下自己不去这个学校的决定。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快乐游戏，林之玩到九点半不到的时候母亲同父亲一起推门而入，说要一起商讨。其实说是商讨不如说是母亲的单方面演讲，父亲巴不得林之离开这个家，而林之又同母亲已经聊过了自然也清楚内容。在母亲讲到琢器这个补习机构的时候，林之说自己有了解这所补习学校并掏出前几天塞在口袋里的宣传小册，表明自己不太想去这种特别严的学校的想法，然后就静静等着母亲看完后发表意见，至于父亲全程都一言不发的坐在他的专属座椅上抽烟。母亲看了一会，抬头说这所学校确实不错，让林之再考虑考虑，到时候去看一下。林之见母亲不听也就摆摆手说知道了。家庭会议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最后定了三个考察地点，这其中就有琢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