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琑顾季32

　嘀嘀嘀——

　　顾魏接了应急电话，护士说三十二床的病人出现了癫痫，两人连忙赶了过去。等病人稳定下来，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

　　等到了三点多，顾魏才去匆匆洗漱了一下，去值班休息室睡了一小会儿。

　　与此同时，季向空由于临时抱了太多神佛的脚，中西合璧的结果让诸位神佛都以为别人管了，以至于他又一次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在第二天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连续oncall三十六小时后，顾魏终于离开了医院。明明身体疲惫到不行，却没有一丝睡意。

　　本来想早点回去，舒舒服服躺沙发上喝点啤酒，忽然记起酒都被大外甥糟蹋了还没来得及补货。

　　顾魏在路上晃悠着，若有若无的烧烤味钻入了鼻尖，瑞凤眼一转，刚刚还讪讪的人，立马来了精神。

　　“老板，我要三瓶啤酒，掌中宝、牛肉小串各来十个。”

　　“好嘞！稍等马上！”老板热情应着，“挑空位，随便坐！”

　　顾魏避开了旁边零零散散坐着的两对小情侣，肚子空空的时候，还被喂一嘴狗粮，担心消化不良。

　　街边昏暗的路灯时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一闪一闪的，晃得人有点晕。

　　顾魏只得绕开光源，挑了个视线稍差一点的地方坐下。烧烤摊人不多，老板很麻溜地将顾魏点的东西送了过来，“有需要再喊我。”

　　“谢谢老板。”

　　顾魏取了开瓶器，上手先开了一瓶咕嘟几下，当水灌了下去。

　　一瓶酒下了肚，顾魏觉得自己才活了过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忽然想到值班时谢旭超说的话，眯起眼睛，对着酒瓶嘀嘀咕咕，“臭小孩，跟我闹什么别扭，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还真当自己是小少爷了。”

　　恍惚间，酒瓶上长出了季向空那张闹别扭的脸，凤目低垂，似看非看的目光，仿佛下三白里还蓄着气，没处宣泄对着他虎视眈眈。

　　“凶什么凶！臭小孩！”顾魏打了一个酒嗝，噘着嘴，又盯着酒瓶子看了半晌，眼睛微红，扑闪的睫毛都有些湿漉漉的，“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呦，谁啊，惹我们弟弟生气啦！赶紧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

　　顾魏太阳穴涨疼的厉害，模糊的视线没有焦点，只依稀能看到一个长相肥头大耳的男人摸着自己拉碴胡子，绿豆眼贼兮兮盯着他，闪着幽光。

　　他晃了下脑袋，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冷水滑过喉咙进了空荡荡的胃里，引起一阵痉挛不适。

　　黑不溜秋的手，从右侧伸了过来，“呀，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快让哥哥们看看！”

　　顾魏按着胃霍然起身，反手打掉朝自己脸上摸去的脏手，肾上腺素飙升，眼眸一压，望着不断朝自己围拢的三个男人。

　　“老黑，你都把人吓到了，人家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你这个大老粗。”说话的男人尖嘴猴腮，脸色有些发黄，一张嘴就能看到嘴里七倒八歪的大黄牙。

　　“瘦猴说的是，哥几个今天可走运了，就是胸前差点肉，不过看这副泼辣样，玩一玩也是个极品。”

　　“不知道他后头那个，和那群小姐的，有啥区别不？”

　　“你不知道？”

　　瘦猴看着发问的老黑摇了摇头，老黑哈哈一笑，“我也不知道哇！所以要试试才知道哇！”

　　三人当着顾魏的面，肆无忌惮开起了荤段子，顾魏看了看四周，两对小情侣偷偷结账走人了，烧烤摊老板时不时抬头往他这里看，却眼神闪忽，不像是会帮忙的样子。

　　只有一个中学生打扮的女孩，听到三个男人猥琐的笑声，往他这里瞧了许久，三个男人还朝她吹了几声口哨。

　　口哨声引起了女孩母亲的注意，她神色紧张地上前，拉起女儿就走。顾魏僵着肩胛骨，偷偷给女孩递了个口型，“报警”。

　　也不知道女孩看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