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薇薇2

养老院的一角顶棚漏雨，奥莉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他那里要来了资金修缮，而博格却花了更长的时间抱怨财政赤字。奥莉不管他，她可不想让老人们挤在一起睡觉，拿了材料和人手后，直接风风火火地修好了。

路过拐角的地方，奥莉忽然听到吱吱声，是鼠类？这在夏季并不罕见，它们胆子很大，有时候会潜入房间里，咬坏东西，而这还是其次的，有时候它们会爬上床，咬噬老人们。老人们睡觉深沉，或身体不便，往往受到伤害。

虽不是大碍，但奥莉对它们深恶痛绝。她一点也不怕老鼠，立马拢起一侧的头发到耳后，提着裙子，走进了传来声音的最近房间。它们耳朵灵敏，会溜走的，她知道，但明天，她发誓会找到每一个鼠洞，撒上致命的毒药。进入房间，她首先看到的眼前稍微明亮的窗户。哪个护士没有关窗？还是说是艾拉老夫人自己又打开的？

她朝下看去，发现夫人躺在床铺上，正酣然入睡，不过周围已经没了鼠类鸣叫的声音。奥莉上前摸了一把，盖在夫人身上的毯子湿湿的，应该是晚风吹拂的效果，现在东风强劲，把海洋上的水汽带到了内陆。她把毯子朝上拉了拉，盖好艾拉夫人，然后把油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打算关上窗户。

不过，似乎有点奇怪，她弯腰拉毯子的时候，好像听不到夫人的呼吸声。老人们的鼾声总是很响的，奥莉知道，而艾拉夫人更是拔得头筹，无人能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奥莉心里一沉，她知道夫人向来身体不好，再加上年岁已大，难道……？这种事经常发生，有些老人会在睡梦中辞世。

这种事总让奥莉伤心，因为那些逝去的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无人陪伴，无人为他们念祷文，无人倾听他们最后的心愿。奥莉叹口气，借着星光，把手伸向对方，手指触到了鼻孔下方，果然没有呼吸的痕迹。等她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手上湿湿的，有股腥味。她吃了一惊，赶紧伸右手端起油灯，照向自己的左手，发现食指上粘满了红红的血液。她不由得望了艾拉夫人一眼，然后将油灯尽量靠近。

看到的景象给她一个大大的震撼，差点叫她拿不稳油灯。只见艾拉夫人满脸是血，鼻尖上有个破洞，似乎被什么东西咬过，额头上、下巴上、腮部满是微细的伤痕，正在淌着血。鼠类？！她满胸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巧的跑步声，像是什么动物从后面穿越而过，她立马转身，并随手提起了一旁的凳子。听那声音，不像是鼠类，因为它们身体太小，不会发出那样的脚步声，到底是什么动物？她慢慢走到床尾，看向床铺的另一侧。这次她看到了，三只半米多高的黑影站在床脚处，一动不动，像是黑色雕塑，可奥莉知道，它们正在观察自己，伺机袭击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