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17)

凤鸢喝下忘情水以后，就去床上躺着了。

坐在院子里饮酒的折颜见凤鸢真喝下了忘情水，暂时收回了神识：(看来我这外甥女对那个凡人真的是用情至深，却又被情伤的极深。)

(罢了罢了。若你的过去真的和你说的那般简单干净，我这当舅舅的，自会将你视为亲女。)

(凤鸢乃是凤族唯一的血脉，加之五万岁就成就上神尊位，又无婚约在身，有的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一百年后

坐在桃树上饮酒的凤鸢见折颜与一名身穿紫衣，满头白发的男子，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来，赶忙把酒收了，从树上下来，迎了上去。

走到二人跟前的凤鸢做了一揖：“凤鸢见过帝君。”

男子闻言，问道：“你先前不曾见过本帝君，你怎知我就是东华帝君？”

因着东华并没有让起身，想要给他留个好印象的凤鸢，只得继续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凤鸢刚到十里桃林的时候，舅舅曾说过‘十里桃林只偶有友人前来小坐片刻’(要不是一个好名声能让我在将来做一些事更方便，我虽是晚辈，却也是上神，怎么可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舅舅担心有朝一日故友前来十里桃林之时，他正好外出，凤鸢失了礼数，同我描述过故友的外貌。”

在她的理解里：晚辈对长辈作揖，是对长辈的尊敬和祝福；对平辈的作揖，是对对方的尊敬，和表示自己的谦恭；下位者对上位者作揖，是尊敬和忠诚。但是，一个人让另一人对自己保持长时间的作揖姿势，是一种羞辱。

在七十年前就不再监视凤鸢的折颜，见外甥女还弓着身，说道：“帝君差不多够了啊。我这外甥女除了刚到桃林的时候给我见了礼，之后可再没行过礼。鸢儿，快些起来。”

虽然折颜这么说，凤鸢却并没有真的直起身。

东华见凤鸢如此，眼里有着些许的满意：“起身说话即可。”

凤鸢：“谢帝君。”话落，直起身往侧面退了两步。

折颜浅笑着问道：“我这外甥女的礼教如何？”

“尚可。”

“能让帝君说上一句‘尚可’，我倒也不必再担心这丫头往后在外被人笑话了。”

一向少语的东华并未再搭话，而是盯着凤鸢的脸看。

虽说东华的眼神除了打量，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还是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的凤鸢：“帝君，可是凤鸢有何不妥之处？”

东华收回了视线：“你倒是继承了你阿娘的容貌。”

“舅舅也说我与阿娘长的有六分相似。”

折颜：“舅舅外出不过半月，埋在南边的那几坛酒怕是已经被你这丫头偷偷喝完了吧。你再去摘些金灵蕊，晚些时候我再教你如何酿制金桃酒。”

凤鸢知道折颜支开自己，怕是有事要和东华商议，答道：“谁让舅舅你总是把酒藏了起来，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鸢儿自然要一次喝个够。”话落，作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