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I没有解释,只是说着:“如果光浦女士的血压超过150的话,就让她休息。这应该是很痛苦的画面才对。”
“是。”
在第九的工作人员、外事接待人员和陪护医师的陪同下,对于第二具蜡化尸体——光浦信昭——MRI影像仍在继续播放中。
实行犯梨田——就是那个在临终前忏悔、自供罪行的N氏——现年85岁,他在60年前的2月10日,绑架了当时才年仅10岁的儿童——光浦信昭。
同月20日,因为没有能够成功拿到赎金,原本就是单独犯案、事先并没有计划周详的梨田在这个时候似乎就已经考虑要杀害信昭。
根据信昭的MRI搜查的影像可以确定,在2月20日,梨田购买了绳索、胶带以及预备事后用来掘土掩埋尸体的金属工具。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信昭被杀害的两小时前、也就是他最后一次用餐的情况。
昏暗的记忆画面中,当时才25岁、年轻力壮的梨田正将从便利店买来的面包递给信昭。
“您没事吧,光浦女士?”陪护医师感到光浦女士的状态不对,起身探视。
“……面包。”光浦女士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大屏幕。“信昭最后吃的食物是面包。” 光浦女士已经95岁了。她在60年前,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在漫长的60年中,她或许一直祈祷着某一天、会和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重逢。
对这位衰老虚弱的母亲而言,终于被找到的信昭的尸体或许是对她最深重的打击。她的一切期望都确定成为幻影。
“那位母亲的安检情况如何?”MAKI始终盯着光浦女士。
“当然是通过了。”冈部不太明白上司的用意,直白的回答。
“再去确认一次那件和服的衣袖。她有可能会自杀。如果她有那个打算,就算在这个大楼之内也能拿到合适的凶器,所以不要轻易刺激她。等到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再由陪同的看护师徵得那位母亲的同意,进行调查。”
自杀?那位消瘦的、虚弱的母亲吗?
“是。”冈部下意识的应道。
MRI搜查在光浦女士的坚持下,仍在继续。 梨田杀害信昭的方法,根据对信昭的MRI检视,和其本人自白一致,是用绳索勒杀。
在2月20日这天,梨田让信昭吃过饭后,趁他睡觉的时候,用当天买回来的绳索缠绕在信昭的脖颈上预备勒死信昭。
在此时,信昭惊醒过来,在最后断气之前试着抵抗了大概两分钟时间。
因此,在信昭最后死亡前,映入他眼中的,是梨田那被欲望扭曲、变得狰狞而丑陋的面孔。
至此,这起发生在60年前的绑架勒索杀人案件正式告破。
“这个男人是我的外甥。”光浦女士突然开口,她的话却让在场的诸人都感到惊讶。
“他高中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因为姐姐拜托我,所以我先生安排他进入手下的分公司工作。在我儿子信昭失踪的期间,他也长期参与搜索行动,十分热心……我和外子都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