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危机四伏

第十一章危机四伏

雨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估计被吓得不轻，旁边的小孩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

“此地不宜久留，雨柔你和这个小孩先走，前面应该已经没有匈猊族了。”

“那你呢？”

“我还要找一个叫‘天佑’的小孩。”

“天佑？”雨柔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孩，问向赤皓月：“你说的是‘殷天佑’？”赤皓月也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只知道他今年三岁，家就住镇东角。”

雨柔一听，笑着将孩子抱了起来：“就是你这个小东西！害得人家皓月哥哥专门来找你一趟！”

“这么说，这就是‘天佑’了？”

“嗯，天佑是我弟弟，快走吧皓月。”

“弟弟？”赤皓月眉头一蹙心中暗道，既然是雨柔的弟弟，为什么刚才那妇人对雨柔只字未提？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保护雨柔和天佑的安全。赤皓月带着雨柔和天佑，赶紧来到了南安镇的中央大道上，向后门撤离。这时，一阵马蹄声从三人身后响起。

“皓月！”只见晟天骑着一匹马，手中攥着两根缰绳，拉着另外一匹马，朝赤皓月奔来。来得正是时候！

晟天下了马：“雨柔？你怎么在......哎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你们快上马，去和百姓汇合，我断后。”说完，将缰绳交给了赤皓月和雨柔。

“那你自己小心！接着！”赤皓月扔给晟天一个小瓷瓶。

“这什么？”晟天一把抓住了瓷瓶，握在手中，见瓶身上刻了“背水丹”三个字。

“哈，谢啦！”

赤皓月扶着雨柔上了马，将天佑交给了雨柔。

“走！”

南安镇后门。

大批百姓在这里等着赤皓月带领他们撤离到安全地带，然而最焦急的还是天佑的母亲，一直在双手合十地默念“保佑”。

笃笃笃——一阵马蹄声，赤皓月，雨柔，天佑，三人从镇里骑着马出来了，那妇人一见到天佑便冲到雨柔面前，将天佑一把夺了过去：“哎呦！天佑哦！我的儿哦！”

“娘......”雨柔刚想说什么，见到母亲顾着天佑，对自己连正眼也不看一眼，一时心酸，将话咽了回去。赤皓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沉默不语。随后，自己和雨柔步行在百姓最前面，沿着林道，朝着南郡城撤离，一路上还算顺利。百姓井然有序地行进在山谷林道，赤皓月一边带着队，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道路两边空荡的高地，扬了扬嘴角，自言自语道：“呵，我要是匈猊族指挥官，肯定会在这里设下伏兵。”

“哦？为什么这么说？”

“此处为山谷，若能从两边的高地发起突袭......”

赤皓月话音未落，从山谷两边各出现一队匈猊族战士，领头的两人高举着长矛：“我们要为队长报仇！”届时，两边的匈猊族，依着地势，朝山谷中路俯冲。

“大意了！”赤皓月脸色一沉，握住法杖，护在队伍最前端，就算现在向后撤退也已经来不及了，“大家准备应战！”尚有战斗力的民兵站成一个圈，将百姓护在圈里。

“寒霜冰凌！”赤皓月手中赫然聚起寒气，两发寒霜冰凌飞向领头的两个小头目，双方开始交战。

这次急袭的部队是前日里匈猊族先锋队长的残余部下，队长一死，剩下的士兵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南安的民兵伤亡情况还算轻。

赤皓月将雨柔护在身后，持着法杖同时与两个小头目战斗，这两个小头目实力着实一般，若是与赤皓月单挑，两人未必是赤皓月的对手。但是长年累月的战斗让两个小头目的配合十分默契。左边一矛刺来，赤皓月若是想朝右闪躲，那右边又正好是一刀;右边一刀劈来，赤皓月若是想朝左回避，那左边又正好是一矛。

赤皓月硬着头皮和两个小头目打了几十回合，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被长矛划伤了腹部，败下阵来。

“皓月！”

赤皓月半跪在地上，一手撑着法杖，一手捂着腹部，本是一袭白色长袍，被鲜血染红的部分更加显眼。

“呿！近身格斗可不是我的强项，呃......”赤皓月咬着牙，撑着法杖，勉强站直了身体。两个小头目朝着赤皓月不紧不慢地走来，持刀的小头目一记跳斩迎头劈来，赤皓月立即用手中的法杖横档，嘡地一声，赤皓月便被小头目压倒性的力量压跪在地，另一个小头目将动弹不得的赤皓月一脚踢飞几丈远。

“呃啊！噗......”赤皓月倒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瘫倒在雨柔怀里，两人的衣袍都被赤皓月的血染得鲜红。

“皓月！”雨柔紧紧地握着赤皓月的手，声嘶力竭地喊着赤皓月的名字，眼里的泪水不住地往外流。

正当两个小头目提着武器朝赤皓月慢慢逼近时，从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大喝：“燧炎舞！”随后飞来一具匈猊族战士的尸体，正砸在两个小头目面前。两个小头目一惊，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向后退了半步。

“阿天？”

“雨柔！照顾好皓月，这两个家伙就交给我了！”话音刚落，从赤皓月身边闪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快步朝两个小头目奔去。赤皓月看着晟天的背影，嘴角扬了扬：“呵，来得真晚......”

晟天挥舞着旋火棍，与两个小头目开始交战。一开始，两个小头目只想将晟天迅速拿下，并没有过多使用战术，只是一阵混战，没想到打了几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两个小头目朝后退了几步，互相使了个眼色，又开始对晟天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左刀右矛，亦或是左矛右刀，两个小头目默契地配合，让晟天渐渐有些吃力，额头上冒出不少汗珠，拿矛的小头目牵制住了晟天的上半身，持刀的小头目在打斗中找准了晟天下身的破绽，一记拦腰斩向晟天横刀劈来。

“危险！”赤皓月见那刀刃已经将要划过晟天的腰部，立刻朝一旁扭头，闭上了眼睛。

只听嘡地一声响，晟天竖着旋火棍，后退了几步，随后又站稳了脚跟，活动了几下双臂。

“被......被挡下了？”持刀的小头目惊讶地看着仅仅被自己击退几步的晟天，随后扬了扬嘴角，朝两个手心上啐了几下，紧握着大刀，摆出战斗架势。

“再来！”

晟天再次与两个小头目交战。这一次晟天一边应付着手上的动作，一边仔细观察两个小头目的招式路子。突然，持刀小头目从晟天正面偏左的位置发起一记跳斩，晟天在心中暗想：这个位置一定是想让我朝右闪避，不过我若真的朝右躲闪的话，那么另一个一定会在右边拿着长矛等着我的，呵，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晟天将右脚收回半步，左腿向前一跨，双手将旋火棍横在头顶，待到刀刃与棍身接触，立即将棍子朝右一斜，右手松开旋火棍，刀刃顺着棍身自然滑到了地面上，这时，晟天双手撑着旋火棍，右脚一使劲，一记撑棍回旋踢踢在持刀小头目的脸上，持刀小头目没站稳，一下朝着右边倒，拿矛小头目险些刺中持刀小头目。

“你们的伎俩我已经看穿了，我要除掉你们，为南安的百姓报仇！看棍！”晟天重振了一下态势，朝着两小头目挥棍而去，与两个小头目又是一通混战，晟天虽然口气不小，可三人又战了数十合，依然不分胜负。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从南郡城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定睛一看，为首的是一名穿着白色金边短轻便装，头戴白色布帽，淡绿色的中长披肩发自然地垂在耳朵两侧，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持着大刀的年轻男子，正向晟天一行人赶来。晟天看了好久，只觉得此人面熟，楞没认出来。

那人飞身下马，手持大刀朝两小头目当头劈来，咔咔两声，两个小头目的武器全部被震断，那人见两小头目没了武器，便也没再动手。

晟天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石杰。

“你怎么换了身行头？”

“平时我都是穿的便服而已，这身才是打仗用的。先不说这些，来，先将这些匈猊族战士带回南郡城，我来处理。”石杰一声号令，身后几个士兵下马将剩余的匈猊族士兵绑了。

“让我就地解决这两个小头目，为南安的百姓除了这口恶气！”晟天话音刚落，举起旋火棍就要打，却被石杰拦住。

“哎！休要伤他们性命！”

“拦我作甚？”

“你忘了贺鲁纥？况且，他们口中应该还有情报。”

晟天收回旋火棍，叹了口气，拍了拍石杰的肩膀：“哎，老哥，也只有你有这般好心肠。”

“谢啦。”

石杰让晟天带着百姓和伤员先走，自己和几个士兵留下来打扫战场。石杰把百姓，民兵的尸体和匈猊族战士的尸体都搬到一起，挖了个大坑，将每一件尸体小心翼翼地挪到坑里，埋了，又削了快树皮，立在墓前。

六十二个无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