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给你发信息也不回。”
A大露天篮球场边,女孩儿紧拽着男生的球衣不放。
“我们分手吧。”
“什么?”
“我跟你不合适。”
“我什么都给你了,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你很好,我不想耽误你,我们以后还可以当朋友。”
她是文学社社长,时岩是文学社的成员,几个星期前,新生入校,两人一同参加社团招新活动。
在招新活动开始前,时岩突然向女孩儿表白,女孩儿默默暗恋了校草时岩整整三年,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果断满心欢喜答应。
当天晚上,时岩就拉她去酒店开房。
女孩儿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要矜持,红着脸委婉拒绝过快的进展。
奈何招架不住时岩的软磨硬泡,再加上吃饭的时候被他灌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
事后,时岩失联半天,她起初还以为他不想对她负责,好在后来时岩回来了。
给她的说辞是有个亲戚专门来A市看他,他带人到大学城周边玩了一圈。
女孩儿对男友十分信任,没起疑,之后,两人正式交往。
在和时岩的这段感情里,女孩儿一直很自卑,她长相顶多算得上清秀,时岩不仅长得帅,而且成绩优异,各种竞赛一等奖拿到手软。
女孩儿总觉得自己高攀了他,所以事事迁就他,每次吵架都是以时岩莫名其妙发脾气开始,她卑躬屈膝道歉结束,掏心掏肺对时岩好,爱他胜过爱自己。
过了一段时间,时岩又不知所踪,焦急担忧之下,女孩儿几乎找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就差闯男寝了。
听社团新招来的学妹说校草时岩和一群人在篮球场打球,她听了连刚打的饭菜都来不及吃,急匆匆赶到篮球场想问问时岩为什么人间蒸发。
结果,得到了他轻飘飘的一句分手。
女孩儿再单纯也反应过来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时岩在玩弄她的感情,他或许根本不喜欢她,跟她在一起只是图她的身体,新鲜感一过就想甩掉她。
“时岩,你个王八蛋!”女孩儿立时崩溃大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拽球衣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出卖了仍想挽回男友的心理。
时岩最后一点耐心被哭声耗尽,如炽阳般肆意活力的面孔瞬间布满阴翳,他“操”了一声,把女孩儿暴力推倒在地。
“你TM的能不能别闹了!”
“跟我在一起过,你赚大发了。”
过大的动静引起篮球场上其他人的注意,和时岩一起打球的体育生抱着篮球冲他喊。
“时岩,你还玩不玩?”
“来了。”
时岩撇下女孩儿奔向操场。
打球途中,他会偶尔拎起球衣领子擦掉下巴的汗水,露出的八块腹肌在阳光下闪着湿亮的光,无比性感。
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笑,眉眼刚毅深邃,身体每一处都充斥着可怕的爆发力,蓄势待发,像极了一匹狼。
时岩的球技和他那张脸一样,从来不缺迷妹,随着围观人群的尖叫和欢呼声,一个精准的三分空心球稳稳落入篮筐,篮球撞击地面反弹出巨响。
被时岩推倒在地的女孩儿以前也是那些人之中的一员,但现在……
女孩儿苦笑一声,都结束了,泪珠啪嗒一下碎在塑胶地面。
回宿舍的路上,女孩儿开始怀疑自己,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遇到渣男要及时止损才行,道理女孩儿都懂,可她就是不甘心,她明明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要找他问清楚。
反身回到篮球场,彼时人群已散,空荡的操场只剩下两人,女孩儿亲眼看见时岩在跟另一个女生热吻。
那个女生就是告诉他时岩在篮球场的学妹,也是社团迎新、时岩表白那天,他替她选定的社团干部。
女孩儿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她应该冲上去给时岩一巴掌的,可现实总是懦弱不堪,刻在性格里的温吞令她连走出角落的勇气都没有。
女孩儿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点开学妹的朋友圈,发现了她和时岩的大量亲密照。
越往下翻,女孩儿越痛苦。
偶然瞥见一个日期,浑身僵住。
那天是时岩带她去酒店开房后的第二天。
他说有个亲戚突然来找他,原来他所谓的“亲戚”就是学妹。
图片很温馨,长相精致的学妹乖巧地靠在时岩怀里,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时岩环抱住她,眼神格外宠溺温柔。
图片下方带了一段文案。
[学长教我的应聘技巧真好用,我真的当上社团干部了,真棒!看你今天表白这么用心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以后请多多指教,男朋友。]
女孩儿霎时觉得天都塌了,时岩在骗她开房过后,又无缝衔接向学妹表白。
不,或许一开始时岩的目标就是学妹,只因为她是社团社长拥有选社团干部的权利,所以“有幸”成为时岩把妹的工具。
女孩儿瘫在床上,一阵疯狂地苦涩颤笑,她终于明白时岩口中的“她赚了”是什么意思了。
因果轮回,他迟早会遭报应的!
翌日,A大出了一则爆炸性新闻。
有一名女生跳楼自杀了,据说是某个社团的社长。
时岩翻开校园贴吧,瞥了一眼热搜,不屑道:“睡了一觉就想讹老子,想的美,分个手还跳楼,至于?”
“时岩,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啊?商业街新开了一家酒吧。”
“成。”
果断退出界面。
咸湿海风掠过无望之地,门口的贝壳风铃晃得叮铃啷当响,沉睡的蜘蛛幽闪着红光。
一根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它毛绒绒的背。
“别睡了。”
“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