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授课结束,谢危以学琴为由,让她去行止斋。
沈星婠坐在琴案旁:“先生改变主意了?”
谢危走到她身前:“昨日琴课你没来,我先教你。”
沈星婠并不急,有的是耐心:“好。”
自小为了满足皇室与太后对于公主的要求,她事事都坐到最好,虽不是太后所出,但人人都会夸赞太后教导有方。
太后面上有光,不忍对沈芷衣如此高要求,便连带着更疼爱她几分。
谢危手轻抚上琴弦,示范一遍。
谢危望向乖坐着的她:“我知晓公主精通琴艺,可还是一个潜心向学。”
沈星婠乖顺垂眸:“福安知晓。”
话落,她轻抚琴弦,回想着谢危的动作,抚出琴音。
谢危不吝夸赞:“不错,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成。”
沈星婠抬头望向他:“先生,福安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谢危自是看到了她眸中的狡黠,顺着她的话道:“说。”
沈星婠“我知晓先生是爱琴之人,福安亦是,福安可不可以试试先生的峨眉。”
她知晓这个要求有些过了,不过她就是想知道,能得到谢危如此爱惜的琴到底如何。再者,要破解棋局,必要先了解他。
谢危神色微动:“可以,不过你先跟着我学半月琴再论。”
沈星婠笑着答应:“好,先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没有拒绝,便是个好兆头。
琴音渐入佳境,白猫跑进屋中,谢危退后几步。
见此,她停下动作,起身去抱白猫走到门口。
沈星婠转身:“先生,我出去片刻。”
抱着白猫走出几百米,她叫住一位宫女。
宫女赶紧行礼:“殿下。”
沈星婠将白猫递到宫女面前,抚顺猫毛:“王姐素来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将这只白猫给长公主送去,另外叫上太医做处理。”
“是。”宫女小心接过。
回到行止斋,谢危神色恢复如初。
沈星婠先行表态:“先生放心,我不会告知任何人,此事你知我知。”
谢危坐回桌案前:“你可知若是再次卷入纷争,便再也脱不开身,你好不容易远离皇宫。”
沈星婠“我知晓先生担心我,可燕家之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太后虽于我有养育之恩,可福安知道如何抉择。”神色落寞,“从出生便在局中,又怎可能真正置身事外。”对上谢危深沉的眸,“再说了,先生也没比我大多少。”
谢危知晓说再多也无益,她不会更改选择:“注意自身安危,切忌打草惊蛇。”
沈星婠“先生放心,福安有分寸。”坐下继续练琴。
京城表面上太平异常,实则暗潮汹涌。
燕家军军械被盗,勇毅侯燕牧连夜赶入京城禀报,途中遭到刺杀。
燕临着急不已,定国公却拖着不让入宫请御医。
接到消息她本想出宫,不料又传来姜雪宁被带走问话,只得转而前往太后寝宫,安排传信出宫,让芊语带着府医去求职谢危。
勇毅侯府之事,他不会不管。
赶到之时,姜雪宁以性命相要挟,太后才得以不让她去慎刑司。
沈星婠“福安拜见母后。”
太后看向她:“福安怎么来了,来哀家这坐。”
沈星婠来到太后身边,神色乖顺:“母后,我听闻有关逆党之事,想来为你解解忧,听闻刑部最近破了不少案子,不如请刑部的人来查查。”
太后知晓如今只能如此:“如此,便差人去请吧。”
宫人领命退下。
沈星婠“姜姑娘将珠钗放下吧,母后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太后并未出言,姜雪宁放下珠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