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娴“不好意思,米绿,路上有点堵,我来迟。”
米绿的室友书娴拉着行李箱匆匆赶来。
米绿“快点走吧,列车快停止检票了。”
米绿接过书娴手里的行李箱,两人匆匆往检票口的方向跑去。
“pong!”不知道是撞上了谁。
米绿“对不起”
米绿头都来不及抬,慌张地拾起行李箱又继续奔跑。
高木“没事没事。”
兴许是太兴奋,被撞到的人并没有太在意,拾起自己的行李,拍了拍身上的灰,全当烟消云散。
大大的车站里,东西奔走的人儿,一心只想着赶上那趟开往诗和远方的高铁。
常常会忘记撞到的那个人是谁,擦肩而过的人是谁,不经意间冲散的是和谁的缘分?
千夜“G市的高铁真的好大啊!人好多啊!高木,你快跟上啊!”
高木的舍友千夜兴奋地招呼着他。
高木“欸,来了”
高木低着头,研究着手机里的地图。
千夜和高木是来参加高中挚友的毕业典礼的。
G市这个城市高木不常来,哥哥姐姐都在S市工作,高木对那块比较熟,对这里很陌生。
但是这个城市他一直都想来,因为这里有一个他一直想找的人。
高木还记着米绿,但已经失联多年,他想趁这次机会,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
若是可以,那便是他们有缘,若是无缘,那也是命吧。
大学里的男生出来玩大多喜欢喝点小酒,或许是想学着成年人装深沉的样子。
或许是前二十年的人生里真的埋着不少的愁闷,或许那种微酸而又苦辣的味道真的能解愁意,不能长久哪怕一时都好。
坐在酒店的飘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高木常回忆起米娜姐姐曾经说过的话,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那时懵懂,如今约莫已成词中人了。
小时候的高木总是喜欢去米绿家,大概是想逃离妈妈的课余补习班,也可能是不喜欢被哥哥姐姐呼来唤去的。
去到米绿家,米绿对自己很好,米娜姐姐对自己也很客气。
总之,高木恨不得长住米绿家。
每天放学,高木总会找各种理由让妈妈送自己去米绿家。
高木“妈妈,我有一些题不会做,我想去米绿家找她讨论?”
高木妈妈“为什么?你不会做,米绿就会吗?”
高木妈妈很是疑惑。
高木“米绿说他们老师讲课进度比我们的快,这道题,他们老师今天已经讲了,我去找他请教请教。”
高木妈妈“不行。你可以去问你姐姐啊,你姐姐也会帮你解答的。”
高木妈妈不是很喜欢高木老是往米绿家跑。
虽然都是很熟,但是她很介意被别人说高木是个没有家的孩子。
高木“姐姐没空,姐姐很忙。”
高木的姐姐高蓓是学校的校花,是老师眼中不可多得的才女。
姐姐每天都很忙,忙着诗词歌赋,忙着品学兼优,忙着谈恋爱,忙着享受青春。
高木妈妈“那你可以问哥哥啊?”
高木“哥哥不想理我,他还打我。”
说起来,高木还是感觉很委屈。
可能是妈妈偏爱小儿子,哥哥高山对自己向来十分嫉妒。
经常动手欺负自己,不准自己进入他的房间,不准自己动他的东西,还嫌弃自己是个娘娘腔,是个妈宝。
这也是到现在高木还跟妈妈谁一个屋的原因。
其实高木想要更多属于自己的空间,能够被平视和尊重的机会。
在自己家,他是个永远需要被保护的弱鸡弟弟。
但在米绿家,高木可以以“高木”的姿态自由轻松地生活着。
现在想来大概是那时就已悄悄种下了因。
随着时光的流水灌溉,渐渐开出了花,可叹是花自飘零水自流。
这一种侵入骨的相思是否只是自己单一人的在承受?
高木 她是否也会想起我?
四年了,她都没有出现过,高木你究竟还在留恋什么?真是可笑?
微醺的脸庞,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失望地看着窗外,心里想着,又猛地灌下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