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致罗纳德·怀斯特:

凌晨三点前，罗格沃奇歌剧院将会有一场盛大的演出，你不会想错过它。安德森说记得为歌剧院的主人带份“礼物”。

——你的老朋友，德翁德尔」

邀请函静静躺在口袋里，落款是德翁德尔，活的同样久的家伙，信纸的一角还印着他钟爱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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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断敲击车窗，它正随着微弱月光不断从缝隙钻入。一辆老旧马车不足以完全抵御这场大风，它吱呀响着，马蹄与车轮碾过道路上的碎石子引起一阵颠簸。我想起我的车夫——纳斯尼塔。想起他身上那些颇具特色的饰品，这并不常见。我想着他或许来自遥远的国家，闲谈之余我告诉他我的猜测，纳斯尼塔尔显然有些意外，夸赞我有一双灵敏的眼和充满智慧的脑。

他十分健谈，话题一旦展开就像莱茵河的水，滔滔不止。纳斯尼塔坐在车厢前握着缰绳，不顾灌入腹部的风（或许还有被风牵引的尘土）扯起嗓子与我交谈，他开始谈论他的家乡，他诞生的村落，甚至回忆起儿时母亲为他熬制散发着香气的浓汤。我跟着他的话语旅行，透过记忆走入从未踏足的地方。我询问他为什么要远行，离开他深爱的土地。

我在车厢里看不到他的表情，除了谈话声散去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吱呀作响似乎要在下一刻散架的马车，窗外抬眼望不清东西的夜幕。是的，我们只是重新陷入短暂的沉默，虽然这或许只有短短十几秒钟时间。又过了一小会儿（又或者是两三秒？），我听见纳斯尼塔有些被风模糊掉的声音重新传来。他告诉我，他的母亲是一名出色的医师，并且他和他的父亲对此一直引以为豪，直到陷入癫狂的教徒以审判为由闯入村庄...。

纳斯尼塔没有继续往下说，我明白这是我不该询问的，我将升起的歉意化为实质出口。纳斯尼塔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对我说，先生，没什么，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他在风里嘟囔着，最后补了一句他的村庄从此不再欢迎他。

哦，纳斯尼塔，一个为生计忙碌，失去家乡，失去母亲，甚至将要失去性命的可怜人。该死的共情感重新醒来。我想起远离族群的生活，同样不被家乡所接纳，这让我再度开口，说出本不该出口的警告。

“如您所见，纳斯尼塔先生，罗格沃奇歌剧院是出了名的偏远，现在又接近凌晨，这意味着您要在廖无人烟的小道上，迎着风驾车许久。这里只有你我，这很危险，说不定路途中会窜出什么别的东西。我想您是知道的，最近报纸上写的，一些活跃在黑暗里的家伙。实际上，您不必继续为此冒险，我愿意支付原价一半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