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飞雪一晃，回到了千年之前，飘絮和他肩并肩走在了刚刚打扫完了的战场上，尸体没了，雪地上的血迹依旧夺目，他心中是悲痛的，毕竟，他当时，也没想过要杀那么多的人。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脱口而出：“好美啊。”

“死了那么多人，这当中有我们认识的人，拥戴我们的人，还有我们曾经的朋友，你怎么还能怎么说？”飞雪听到这话，是震惊的。

“呵。”飘絮极轻极快地笑了一下，天地间突然就失了颜色，“你也说曾经，而且，若是真正的朋友，又怎么会拿着剑，指着你？若是真的真心拥戴他们的星王，又怎么会拿着剑指着他们的星王？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而已，不是一个王，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而且，为了自保，不可厚非。”

飞雪被说得无话反驳，从小接受真善美的思想熏陶，甚至被教导要以德报怨的他突然间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小时候夫子他们总说，以善待人，，人就会以善待你，疵瑕必报者是小人，不应该学习。

“絮儿，我们，不是应该······”

飘絮接话道：“以德去感化他们，教化他们？”

飞雪被她说的很没有面子，小声，很小声地回了一个：“是。”

“你觉得，你的命，是有多硬，能够撑到你感化完他们？你又能感化多少人？明枪暗箭，这还只是暗箭，就算没有，这个明枪，所有人的心理都有对于权利的渴望，在星王这个位置上，时时刻刻都要面对各方人士的挑战，你做了这一年的星王，整整365天，被挑战的日子有364日，空下来的三天还是因为刚刚登基那三天律法规定不让挑战。你就说吧，你身上，有多少没有愈合的伤口？要我说，他们活该。善恶有报。”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以情待人为情伤。”飘絮脱口而出。

“你走吧。”飞雪但是心紧紧地缩了一下。

飘絮转过头：“为什么？”

“不是一情待人为情伤嘛？你既然知道，估计对我，也没有过情吧？你对我那么好，也只是为了权利吧？”飞雪淡淡一笑，转过身离去，末了留下一句话，“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来取，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风，送来了一句：“好。”

飘絮盯着这个战场看了很久，看到鲜血由红变黑，看着雪，盖住了血迹，确实很美，无数人用生命做出来的作品，生命那么美好，燃烧了生命画的画面，则是千古一画。飞雪，我知道，但是，我愿意做一个被伤害的傻瓜，这，也是我活下去最后的支撑了。

“雪雪哥哥？”絮儿捏了捏他的脸，“你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飞雪笑了一下，把剑，插回了剑鞘。

絮儿嘟着个嘴：“雪雪哥哥你不要这样笑，不想笑，笑不出来，不要强迫自己笑啊，你每次这样笑，我都感觉你在哭，好伤感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笑这个动作带来的快乐和幸福的感觉，再加上你又最喜欢穿素色的古装，这种感觉用现在流行的词儿来说，是，破碎感？”

“絮儿，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吧？”

“那当然啦，哥哥把絮儿从狼穴虎窝里面救了出来，按小说里写的，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大恩呢，絮儿自然是不会离开哥哥的啦。除非······”絮儿的眼里面闪过一丝调皮的灵光。

飞雪呼吸一顿：“除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