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来摸去，他也不知道是生出了什么特殊癖好，想把蓝湛身上的每一处都摸一遍。
却在他的手腕处摸到了几道狰狞的痕迹。
蓝湛察觉到这一点，骤然停下，声音也沉了下来，他说，“别碰。”
因为这疤痕位置太过特殊，魏婴挣扎着起来想要去看，却被蓝湛抢先关了灯。
“那是怎么回事？”
蓝湛显然不想回答。
草草结束了之后他把打了结的套扔进垃圾桶里，换了睡衣，袖口恰好盖住了手腕，挡住了魏婴探寻的视线。
之前他们也赤身相对过，但是因为当时情况不同，魏婴心里满是抗拒和屈辱，哪里顾得上去注意他身上有什么？
是而方才摸到那道狰狞的凸起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蓝湛没有要带他去清洗的意思，显然一副不愿交流的模样，见他还愣在那里不动，闷声说了句，“自己去洗一下吧，我等会去。”
魏婴张了张口，有许多话想问他，但是蓝湛却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站在原地几秒，最终还是拧开了门去浴室，刚刚那场情事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用热水冲了一会儿后散开了些，只留下几处比较重一些的。
水声哗哗，他的思绪却停在蓝湛身上，那道疤摸着那么明显，肯定很严重，是什么让他对自己下了那样的手？
魏婴不禁想起许多割腕自杀相关的字眼。
他也是么？
他有点不太敢往下想。
他仔细去回想这段时间蓝湛的状态，他暴躁易怒，强势又偏执，先前魏婴只觉得他是以折磨自己为快，可是现在想来……
他心中隐隐将这一切与心理问题联系在一处，快速清洗了，又大概冲了澡，却不小心把带进来的睡衣弄到了地上，湿了好几处，穿是不能穿了。
虽然直接光着出去也没什么，但他还是没能打破自己最后那道心理防线，突然想起蓝湛以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现会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放一次性的换洗衣物和浴巾。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柜门却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小袋子。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袋子里藏了什么，犹豫再三，还是把它摸出来了。
是各种各样的药。
蓝湛家里有常用药的药箱，就在客厅的储物架上放着，他不会把常用药放到这里来。
魏婴转动瓶子，看上面的小字，“碳酸锂，主要治疗狂躁症，对狂躁和抑郁交替发作的双相情感性精神障碍有很好的治疗和预防复发作用，对反复发作的抑郁症也有预防发作总有用也用于治疗分裂情感性精神病……”
狂躁症、精神障碍……魏婴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脑子有些木。
他又把其他的几种药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茴拉西坦，帕罗西汀，喹硫平，文法拉辛……
这几种药的说明书早就被扔掉了，但他知道这肯定也和碳酸锂是一样的用途。
魏婴对抑郁症之类的心理疾病并没有什么了解，甚至曾经一度认为抑郁症就是矫情病，尤其是在看到各路网红和明星动不动那抑郁症当做挡箭牌的时候。
可是此刻，他却不能现在吃瓜群众的角度轻松地说那就是矫情。
蓝湛看上去很酷，但他却是个很怕疼的人，一点点小伤都会疼上好久。
蓝湛刚到他们家那会他很排斥他，一开始的时候他不让司机送，自己骑着车上下学，他觉得好玩，也要跟着一起，半路上会突然贴近吓他，却一不小心撞倒了他的车。
因为是在小路上，又是夏天，腿上被擦破了好长一道，细纱嵌到皮肉里，诊所里的阿姨用碘酒清洗的时候他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儿。
后来一个多月穿裤子都格外小心，他自己是那种看到伤口处结了痂就一定要把那层痂扣下来的人，抠完自己的还要去抠蓝湛的，可蓝湛却小心翼翼的，碰都不让他碰一下。
有一回他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抠了一小块下来，他疼得呲牙咧嘴的。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知道他怕疼的。
所以第一次做那是的时候争都没争取一下，心甘情愿地做了下面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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