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永生

酒楼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嗑瓜子的，猜拳的，还有赌博的。

一边，嗑瓜子的几个人在聊天，把瓜子磕的嘎噶的，聊的内容，无非是进日四大家族满盘皆输的事情。

这次剿灭四大家族的事与老百姓无关，都是家族的事情，对于百姓来说不痛不痒，完全波及不到。所以这些事情，也就成为了酒后饭桌上的闲聊。

一个个都头头是道的。平日里对四大家族的一点小恩小惠也要点头哈腰的道谢。眼下四大家族势力全不在，反而有些人开始说什么四大家族贪污腐化之类的话。

那几个人都喝了酒的，说话说得极大声，刚刚进门的陆颜和蓝曦臣听的一清二楚。

前不久姑苏蓝氏覆灭，所以话题大都在姑苏蓝氏上，说什么姑苏蓝氏祖上当和尚，眼下却食了人间烟火，被利益所迷惑，南蛊王深明大义，一个个把那什么南蛊王夸的天花乱坠，好像多夸几句，自己以后就是南蛊王的二把手一样。

还有什么胡说八道说姑苏蓝氏不好的传闻的，明明在场人都知道子虚乌有，却都说的起劲。

这些人，是标准的墙头草。

……但也是，标准的普通人。

听到这些添油加醋的民间访谈，陆颜轻蔑笑笑，眯了眯眼，正要朝那桌走，蓝曦臣在旁不轻不重的拦了一下：

蓝曦臣无需入心，无妨。

蓝曦臣抬头看着陆颜，这回轮到陆颜一怔。讶异了一会。

他没想到，蓝曦臣路上竟调整的这么快，此时的蓝曦臣很平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那是他的招牌表情。

温和谦逊。

陆颜想起来，蓝曦臣作为四大家族中最年轻当家的家主，为人处世稳重，恢复的这么快也不是没有可能。那笑给人温润雅正的感觉，久违了，蓝氏宗主泽芜君。陆颜暗暗佩服，眼里多少有了敬意。但又默默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向那桌子闲聊的。

终究摇了摇头，找了个位置坐下。蓝曦臣也在对面坐下。

等陆颜熟练地让小二上完酒，一切妥当之后，蓝曦臣对陆颜微微颌首，行了一礼

蓝曦臣今日多谢陆公子，若日后有机会，蓝某定当好好感谢

这句话不仅谢了黑衣人那一次，也谢了陆颜想去阻止那群人胡说八道的一次。何况，尽管陆颜出现很蹊跷，但陆颜也一直很理解关照蓝曦臣，并无对蓝曦臣不利的举动。这一礼，陆颜确实是实至名归。

陆颜给两个酒杯里倒上酒，没有说不客气之类的话，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举起酒杯

陆颜敬蓝兄的气度，小生见识了。

这句话很聪明，足以证明陆颜的情商很高。蓝曦臣与他碰杯

陆颜仰头喝尽，蓝曦臣只是小抿一口，眼下他没有灵力用来渡酒，喝完一整杯是不可能的，蓝曦臣和蓝忘机一样，一杯倒。

陆颜蓝兄，我的人那边给我传来的情报中提到，蓝二公子往夷陵魏氏的方向去的，而且，还在夷陵地盘的林子里，发现了追杀蓝二公子的人的尸体。魏无羡很有可能，把蓝二公子救了……

陆颜吃的慢条斯理，抬头不经意间撇了一眼蓝曦臣

陆颜……哎蓝兄怎么光吃菜？吃点肉啊，蓝氏虽说很少吃肉，但没说不能吃吧。

说着，夹了一筷子肉放入蓝曦臣的碗里。蓝曦臣的动作顿了顿，跟被陆颜拽胳膊那次心里的感觉一样，意外有点暖。

陆颜没什么感觉，看蓝曦臣的样子，无声叹气。蓝曦臣这种人一生待人温柔，怎么别人对自己一个很平常的小动作，就如此陌生。陆颜不太够理解，自己温柔待人，不需要回报，不累吗？

陆颜还有一个消息，不是很好……

不过陆颜面上没说什么，左手摇扇右手吃饭，接着道

陆颜四大家族，被剿灭之后，皆成为南蛊王的盘踞地，每占领一个，南蛊王一部分的人就驻扎在里面。

陆颜脸的上笑少了，多了些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