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抬头望向苏浅,发现她的脸上带着歉疚的表情。
苏浅对不起啊。
陆绎为什么说对不起?
苏浅这箜篌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回忆啊?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弹给我听了…
陆绎是我说要谈给你听的,也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苏浅你是不是跟你的父亲有一些矛盾啊?
苏浅我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啊,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不勉强你。
陆绎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注意到。
在陆绎的眼中,苏浅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神经大条的样子,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些。
陆绎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浅我进来时看见你们两个的表情就知道不太对劲,你们刚刚在吵架吗?
陆绎只是有一些争执。
苏浅我在皇宫长大,见多了后宫的勾心斗角,第一时间观察旁人的表情,是我从小就连会的本事。
陆绎愣了愣,皇宫是个龙潭虎穴,在那里,哪有什么一无是处的人啊!
陆绎原来如此。
苏浅你们毕竟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说啊!就像今天,你父亲说要入宫请旨赐婚,你明明不愿意,为什么不开口告诉他?
陆绎没用的,说了他也不会动摇他的想法,对他来说,这门婚事若是成了,陆家就能水涨船高,至于我自己的意愿根本不重要!
苏浅他是你父亲,他也许是希望将来能有人给你撑腰呢!他总不会害你吧!?
陆绎他是什么想法,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陆绎一会儿,我要去北镇抚司,我先送你回宫。
苏浅好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第二日,陆绎去了典当行,临走时让岑福继续搜捕曹昆。
同时,袁今夏和杨岳也得到消息,乔装打扮之后也去了典当行。
苏浅一早就出宫去了陆府,却被告知陆绎去了北镇抚司。她又急匆匆地去了北镇抚司,正巧撞上了准备带人搜捕曹昆的岑福。
苏浅的问话让岑福不得不回答,只好告诉了她,陆绎去了典当行。苏浅向岑福问了地址,也跟着寻了过去。
典当行内,正在举行拍卖会。
“成化年间,穆老亲手斩制的箜篌,取名琳琅。我想在坐的各位都知道,穆老闻名天下的《桃夭》曲谱只亲传弟子,如今已近失传。可是,这弹出《桃夭》的琳琅确属名琴,且贵号今天拍卖的这架箜篌,正是当年穆老制作琳琅时剩余的残料所制。因此,这架箜篌起价五百两银子!”
陆绎五百两!
“我出八百两!”
“我出一千两!”
在二楼看热闹的袁今夏直呼这些人是冤大头。
此时喊价已经喊到了两千两。
“两千两一次!两千两两次!”
陆绎五百两…黄金!
陆绎的叫价引起了宾客的轰动。
“五百金一次!五百金两次!五百金三次!成交!”
就在此时,一个讨人厌的声音传了过来,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
严世蕃二百两!
来人是严世蕃。那个拍卖的掌柜的急忙走上前行礼:“不知大人驾到,小的有失远迎。”
严世蕃我出二百两白银竞拍这架箜篌。
掌柜的有些许犹豫,严世蕃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他旁边的陆绎身上。
严世蕃陆经历,怎么,你也在这儿?
陆绎站起来行礼。
陆绎严大人。
严世蕃怎么,陆经历也对我刚刚竞拍到的这架箜篌感兴趣?
好不要脸的人,明明是陆绎先拍下来的,他却随便喊了一个价,就对这箜篌势在必得了。毕竟,在坐的人没有一个敢招惹他。
严世蕃若是喜欢,严某送你便是。
陆绎严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君子从来不夺人所好。素闻严大人一向有搜集古玩的爱好,知音难觅啊!相信严大人定然不会让它明珠蒙尘。
陆绎这番话明里暗里地在讽刺严世蕃不是君子,做的事也不是君子所为。
严世蕃既然如此,那严某便不再想让了。若是陆经历以后想听琴音,或者想打捶丸,我严府随时欢迎!
陆绎听完这些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严世蕃是替前些日子,严嵩差点被陆绎的捶丸打到的事情来找场子的。
“二百两一次!二百两两次!二百两三次!成交!”
“这架箜篌归严大人所得!”
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没想到又有一个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