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巷,半窗疏影。“医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引起了楚沂的注意,他推了推眼镜,想着自己的眼睛反正也不舒服,就理所当然地走了进去。
医馆里边不大,一张木桌前正坐着一个男人。那人一身富贵闲人打扮,眉目倒透出几分书卷气,然而眼神发飘,嘴角微翘。
“先生贵姓?”楚沂问道。
“免贵姓唐,您呢?”唐赫言示意他坐下。
“我叫楚沂。”
“楚、沂。”唐赫言一字一顿道。
“怎么了?”
“无妨,只是想起,之前看过楚先生的文章。”
楚沂见他这么说,有些惊讶又有些许期待地问:“我只是一个透明的文人,唐医生又怎会读过我的文章?”
“无意中看到罢了。”唐赫言笑了笑。
楚沂神色黯淡,有点失落似的。
“楚先生哪不舒服?”
“眼睛干涩,时不时有些酸胀。”
唐赫言顿了顿,很快开囗。
“是不是时常会控制不住流泪,发痒,常疲劳,拉低效率?”
“对。”楚沂肯定道。
唐赫言抽出一支笔,快速写下一个方子。随而又抬起头,缓缓道:“这是一个热敷的方子,几日之后便有所缓解。”
“好,谢谢唐医生。”楚沂笑了笑。
“一周后记得来换药。”唐赫言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早闭馆?”楚沂也站起身来,走出了医馆的门。
“哦,家里有点事。”唐赫言边解释边给门上锁。
“那你忙,再会。”楚沂颔首道别。
唐赫言走出巷子,打了辆车。约二十分钟的车程过去了,他下车走进一个老式的自建房。
房子很大,好几个房间还有一个大院子。
“少爷回来了。”李伯的语气惊讶而又平稳。
“那个人在家吗?”唐赫言不冷不热地说道。
“在,在家。”李伯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是指唐赫言的父亲,唐家的家主——唐邖。
唐赫言径直走上楼去,不声不响地拉开书房的门。
“来了。”唐邖像是预料到一样,抿了口茶。
“我知道你很想去找我。说吧,什么事?”
“上次的事。”
“我上次的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这陈家女儿,你娶也得娶,你不娶也得娶。”唐邖的心态跟铁打的一样,不为所动。
唐赫言心知肚明,这件事算是没有第二个答案了。
“娶她可以,但我跟她是不可能发生那种关系的。”
“只要你娶,条件……你提。”唐邖的语气依旧如故。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唐赫言说着就要走。
“也请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小爷,你——”李伯还没来得及叫住他,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已远去。